宮寧瞳孔一縮,極力維持著笑意,“老千歲這可不能亂說,奴婢何曾讓綠俏勾引八皇子,先皇當初可都是查明瞭原委,這才將八皇子貶為庶人,與我何干?”

“與你無干系?既然如此,那改明咱家就將這事散播出去,既是與你無關,你自當也不怕的。”

此事若是散播出去,陛下會信她,恐也難擋悠悠眾口。

更何況,若是陛下知曉綠俏之事怕是更恨她了,宮寧袖中的指骨捏到泛白。

她斂了笑意,“老千歲想要什麼?”

“要什麼?你不是知道?”衛金舔了舔嘴角,灼熱的視線毫不掩飾的在她身上游離。

“可我年紀已大,宮中倒是有幾個嫩的,豈不比我好?”

衛金聽了臉色陰沉,花白的眉毛抖三抖,“誰他媽不知嫩的好?我能找到,用的找你?”

“老千歲彆氣啊,我可以呀。”

“你?”

宮寧一笑,轉身去了門外,她睨著躺在地上發出微弱哭泣的司妙,深吸了口氣。

顫抖著手將人拉起抱在身側,微微蹙眉,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進屋丟在衛金腳下。

“老千歲,您看這個呢?”

那司妙軟綿綿趴在地上,意識迷離,雖還有些反應卻已動彈不得。

衛金一見兩眼放光,嬌嫩的面板嬌麗的臉蛋,他的手激動在司妙身上微顫。

嘴裡“哎呦哎呦”的唸叨,“寧姑娘,這是從哪找來的?”

看模樣還是個雛,宮寧都是個二手貨了,誰放著雛不要,要她。

衛金蠟黃的臉也染了紅,渾濁的瞳中抑制不住的喜色,“行行行,這個好。”

他又用那枯槁的手檢查了一番,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當下迫不及待的將人架到桌上,撕了衣袍。

一個極潔極淨的女子,終落入淤泥之中。

宮寧薄唇輕抖,“老,老千歲,事辦了您是不是應該告訴我,這話您從哪聽來的?”

斷不是他自己發覺,若是他自己發覺,何須等到現在,早在先皇在時,便應揭發她了。

美人無力,任人採擷,衛金哪裡還管那麼多,只想一心打發她趕緊走,不耐煩道:“那還不是冷宮裡的淑貴妃說的,說實話,咱家也不知真假。”

“那個瘋女人一天到晚嚷嚷個沒完,嘴裡唸叨著‘八皇子冤枉,是宮寧害的。’”

“說歸說但也沒證據,人都當她風言風語,咱家聽著也不像真的,若是真的,先皇早就拿你了,寧姑娘不必擔心她誣陷你。”

這個老混蟲果真奸詐,拿話來詐她。

瘋子的話自然無人當真,可倘若正常人也傳開瘋話,怕是胡言亂語也變成事實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證據,無證據就算傳出些風聲,也頂多算是以訛傳訛。

——

寂寥深冬,月色將她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寒風過耳,發出“呼呼”的凜哮,樹枝唰唰作響。

手裡的宮燈已滅,宮寧一身白色斗篷,走在冗長的長廊,莫名有一種荒涼感。

她唇無血色,心口滯堵,方才離開衛金房,司妙絕望的啜泣和痛苦的低吟,牢牢刻在她腦中揮之不去。

那張白嫩的臉蛋佈滿淚痕,有哀求有恨意,宮寧惋惜,可她不後悔。

深宮本就是吃人的地,只有她也抓住了司妙的把柄,才能制衡,才能保她無憂。

到陵揚宮外,見庭院燈火通明,太監宮女進進出出行色匆匆,個個神情凝重焦灼。

她走的時候,殿內一切安好,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宮寧疑惑,拉住一個端著銅盆的小宮女問,“你們這是做什麼?”

“參見御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