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面相覷,楚長風冷然道:“謝謝郎君的好意,老夫年事已高,犬子年弱,不堪長途跋涉,只想過幾年清靜日子,所以怒難從命。”
“為什麼,阿耶。”楚雲熙不解。
“為什麼?”楚長風憤然道:“這到底是那個傀儡小皇帝的主意還是他那個大丞相的主意,你難道不明白嗎?他們要打打殺殺、爭權奪利是他們的事,我們只是小老百姓,只管過自己的安生日子,為何要去淌這趟混水。”他已經歷經半世,許多事他一眼就能看清。
“從來富貴險中求,你不去我去。”雲熙衝口而出。
“胡鬧,誰也不許去,就你這小身板,這三腳貓的功夫,上無背景,下無關係,這哪是去求富貴,你這就是去送死,去給他們作墊背,如果你想讓我多活兩年,就斷了這念頭。”
“阿耶 ……”楚雲熙不滿的大叫道。
楚長風望著他,斬釘截鐵的道:“你非要去,我自然也攔不住你,但你踏出這個家門的那一刻起,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楚長風撂下這句狠話便轉身進了自己的房。
雲熙垂頭喪氣的杵在那,說不出話來。阿耶如此絕決的態度,讓他徹底絕望。
阿璃勸道:“阿兄,你別生氣了,阿耶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否則當年他也不會選擇在這裡住下。”
楚雲熙吼道:“那是他的選擇,不是我的。何況他曾經說過,男兒志在四方,要我出門多歷練。”
“你別搞錯了,他要你出門是多歷練行醫救人,可不是上戰場去送……”阿瑤硬生生把那個“死”字憋了回去。
三兄妹默然,雖然這如同當頭棒喝,但靜下來想想,這不就是楚長風的作風嘛。只有墨白想不通,他怎麼也沒料到楚長風會這樣斷然拒絕,原本不說胸有成竹,也自覺也有七八分把握。他是真心為他們著想,想為雲熙實現自己的理想抱負,想為楚長風謀個好前程,他不明白一個人追求更好的生活有什麼錯,為何楚長風對這些不屑一顧,他似乎與功名富貴有仇。事已至此,看楚長風這樣決絕的態度,應該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而且他也沒有時間多耽擱了。
一時間大家便不得不接受了這一結果。
一會兒,阿璃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墨白哥哥,你們缺不缺藥材,眼下阿耶與阿兄去不成,你也不能白來,終南山是一座藥材寶庫,你何不帶一些治病療傷的藥回去呢。”
墨白眼前一亮,欣然道:“正是,只是我不懂該帶些什麼藥材。”
阿瑤道:“還是讓小妹去求阿耶開個方子吧,他絕對不會生小妹氣的,順便也看看他消氣了沒。”
阿璃來到楚長風門前輕輕叩門:“阿耶,是我,阿璃,我能進來看看你嗎?”
吱呀一聲,門開了,阿璃走進來,只見昏暗的燈光下,楚長風坐在榻上面色鐵青,一言不發。
“阿耶你別生氣了,阿兄已經知道錯了,他已經決定不去了,您消消氣吧!”
“他當真這麼說。”
“真的。”她轉身立在楚長風身後,雙手自然的搭在他肩上輕輕按壓,楚長風經年累月的揹著醫囊,肩膀常年痠痛,只有這樣按摩才能稍緩痛楚。“你要不信,我這就叫他過來。他早就知錯了,這不是怕惹你生氣,才不敢進來嘛。”
“不必,我現在不想見他,讓他好好想清楚吧,別好像我壓迫他似的。”
阿璃見楚長風似乎消了氣,便小小翼翼問道:“那您既然不去,能不能替墨白哥哥開一張治療傷痛的方子,讓他帶些藥材回去。”
楚長風道:“這有何難,救死扶傷本是醫者的本份,但要我去替那些權貴們的榮華富貴賣命,那就恕難叢命了。”
一會兒,方子便開好,楚長風囑咐道:“這其中有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