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白自清醒後食以米粥,加以湯藥,恢復漸快。藥方中因為有安神成份,可促進睡眠,有益恢復,他喝後很快便倒頭昏睡。
每天天剛亮,阿瑤便起床照顧他,喂他喝藥、吃飯,換藥、擦拭,無微不至。晚上很晚雲熙才進來睡覺,雖然他沒有在言語上再冒犯墨白,但彼此間也沒什麼話,大多數時候他進來時墨白已經睡著了。墨白一直想不通為何雲熙對他這樣冷淡,似乎還有點敵意,所以即使晚上有什麼事,他也忍著不敢勞煩他。
不過幾日時間墨白便和阿瑤混熟了,話也多了起來,因為他去過很多地方,經歷豐富,經常講些各地的風土人情、奇聞趣事,阿瑤常常被他逗樂。雲熙偶爾聽到也忍不住插嘴兩句,他不好意思直說自己特別喜歡聽那些軍中傳奇、英雄事蹟,這樣一來二去兩人也沒那麼冷淡了,晚上還能閒聊幾句。
這天早上,雲熙取出牆上一張弓箭反覆擦拭比劃,因為家中有兩位病人,他已經有很多天沒去打過獵了,這張新弓他還沒有用過呢,實在有點手癢。
墨白看他很是愛惜的樣子,忍不住道:“箭矢拿來我看看。”
雲熙遞給他一根。
墨白掂了掂那箭矢,又仔細看了看,道:“我看你這箭,尾羽有點重,不如去掉一分。”
雲熙狐疑的望著他:“這可是支新箭。”
“你不如取一兩根試試看,也不打緊。”
雲熙不太情願的在他的指導下將兩根箭矢的尾羽去掉一分,然後走到院中,對著一棵上面還掛著幾隻乾枯小梨的梨樹,拉滿弓,先抽出一支原裝的箭,“嗖”的一聲,箭羽飛出去,一隻梨輕微晃了晃,他只射中了右下角的表皮。他有些失望,然後再抽出一支改良過的箭,一箭飛過一隻梨應聲而落,箭中正中。他大喜,又射一箭,還是射中正中,頓時對墨白的好感陡然增加了三五分。
他急忙跑進屋,一臉興奮:“你說得對。”
墨白其實已經透過窗戶看到了雲熙射箭的全過程。他道:“尾羽決定一支箭的飛行速度和準確性,箭羽太多,飛行速度慢;太少則穩定性差。你這支箭用的是劣質的雁羽,遇風極易斜竄,減掉一分剛好平衡它的飛行速度與準確性。方才看你身手不錯,打獵定然是名好手。但如果能換成鴟梟羽或角鷹羽就更好了。”
鴟梟羽和角鷹羽是什麼樣,雲熙沒有見過,村中的小夥伴同他一樣都是用這樣的雁羽。“你們打仗都是用那兩種箭羽嗎?”雲熙心生羨慕。
“嗯,”墨白道:“當然還有最好的白翎羽,但那也只有軍中高階將領才能用到了。”
原來箭羽還分這麼多種類,雲熙一臉崇拜,“李大哥你這麼懂行。”
“略懂一二吧。”墨白笑了笑:“我們行伍之人,箭矢就是保護自身性命的武器,如果不能先發制人,就只能死在敵人的箭下了,不得不多加研習呀。其實我從小就愛舞刀弄棒,以至習武騎射,鬥雞打獵,無所不通,家母也很是頭疼。從軍之後,我接觸的各類弓箭武器就更多了,研習也更為精進,日積月累也積累了一點經驗罷。”
這番話一下子拉近了他與雲熙的距離,只見雲熙大笑道:“李大哥,你說的那些也是我日常最愛的,沒想到我們竟是同道中人。”
“我早就猜到了,”墨白笑著指了指前面的案几:“看看你這滿屋子擦得鋥亮的刀槍弓箭和這些落滿灰塵的書,這不是明擺著嗎?”
“對。我小時候雖讀了幾年書,但後來戰亂連連,村裡學堂盡數被毀,先生離散,我和夥伴們也只能成天舞刀弄棒了,後來我發現這可比讀書有意思多了。只是我阿耶一心想我子承父業,但我對行醫實在毫無興趣。唉......”雲熙長長嘆了口氣。
墨白安慰道:“我能理解,我小時候母親也總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