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都坐著沒說話,一個盯著手中的杯子,一個大腦眩暈眼眸懵懵的,各自的思緒都不知道飄到哪去,還是邊妄低聲嘆息,“蠢豬”
秋木棉拿起他手心的糖,甜味在口中蔓開連同凍結的思緒也被消融。
她陡然回憶起前幾天邊妄鬧脾氣的事,舌尖抵住糖果在沙發上換個姿勢,揪著抱枕上的毛,輕聲問:“你之前為什麼生氣啊?”
甜軟的嗓音盡是無辜不解,就跟她純粹的眼神般,邊妄盯著她,這一刻出於私心,他想秋木棉能早點開竅。
不要在他面前露出粉色的腳掌。
不要犯錯時用依賴的眼神看向他。
不要伸著爪子誘惑他。
要乖乖遠離霍遊川,遠離對她心懷不軌的所有異性。
要聽他的話。
要..喜歡他。
邊妄睫毛下陰鬱眼眸墨色點點吹開又凝聚成扯不開的巨大水珠,是滾燙炙熱的情愫,無法抗拒的想把人摟緊,吻她舌尖,讓她在懷裡撒嬌打滾。
“邊妄”
秋木棉見這人話不回話,陷進自己的情緒,耳根詭異的變得血紅,奇奇怪怪的,出聲喊他。
邊妄腦海晦暗的思緒被打斷,對上她眼眸的那刻閃過慌亂,手中的杯子差點捏不穩,艹
他煩躁的揉了把頭,頭髮長些有點扎手,順著摸後頸偏頭不太敢看女孩,怕陰暗的情緒外洩,確實,是挺不光彩。
但也不能怪他吧,秋木棉香香軟軟的一個,整天在眼皮子底下晃,小模樣可愛動人,他不起心思就不是正常爺們。
說服自己後邊妄轉著手中的打火機,垂眼睨她,褪去剛才的慌亂,恢復鬆弛常態。
臉龐溢位的痞勁在光暈下染上些魅惑意味,打火機擰開又合上的聲音隨著低沉的聲線一同傳來,“來姨媽了。”
“……”
毫不走心的話讓秋木棉擰眉,疑惑眯起亮眸,“男生也會來姨媽嗎?”
見她這憨厚傻勁,邊妄冷嗤,叼了根菸在嘴角卻沒點上,“少管。”
接著,他收回長腿,神色有些許寂寥,拿起桌上的杯子沒再看她,邁著步子走向門口,門合上的那刻,秋木棉清晰的聽見“叮”
他點菸的聲音。
邊妄站在她家門口沒走,站了會,煙霧起伏暈染整張看起來失魂的臉,繼而他嘲諷一笑,垂下手帶著肩膀一起,指尖繞著菸圈,猩紅的紅光吞噬指腹,他不語卻像是想明白些什麼。
算了,這傢伙不喜歡就不喜歡,這麼大點腦袋能喜歡明白誰。
晚會一般都在節日前幾天舉行。
演出各項工作在準備中,彩排現場,作為後臺幫忙的人員,沈雪幫著把琴搬到後臺的一間房間。
她是最後一個走的,四周無人,眼底的光暗下去,手伸進口袋,白色透明袋裝著細小的針。
她手微抖嚥下口水,冷淡的眼眸看向黑白琴鍵,想象著女孩當天坐在上面,觀眾席上是看熱鬧的觀眾,她指尖猩紅彈完整首曲子。
不,不應該是這樣。
惡,只能出現在惡的人身上。
沈雪眼圈漸漸染上紅,頹廢的跌在地上,被腦海中的瘋狂給嚇住,壓抑太久她都變的不像自己。
她死命捏住那包針,力度太大已經有針從袋子裡穿出,她眉眼黯淡,似沒有知覺,握的更緊,心底卻無波瀾。
見有扇門沒關,門衛打著手電筒,燈光掃過鋼琴,見屋內沒有動靜,鎖好門。
他步子不快,緩慢的腳步伴聲嘀咕,“奇怪,怎麼聞到股腥味。”
元旦晚會。
去後臺的路上邊妄丟給她束花,“別給老子丟臉。”
“你才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