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他對著那個大黑熊就這麼溫柔,還坐在一起笑著說話。

輪到自已就是兇巴巴的“你是來當大爺的嗎?”“不幹活就滾出去”

床也不給睡。

手好難受。

靈曜盯了幾秒,突然有種把大黑熊頭打飛的衝動。

又立馬就被自已嚇了一跳,他漸漸皺起眉頭,對比了一下自已和那個大黑熊的身形差距。

為什麼老是有想打人,罵人的衝動?用這副身體做這種事情,是嫌自已的命不夠長?

我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

靈曜如此想著。

等蘇陶把宋二送走的時候,意識到雜物間那邊已經很久沒傳來動靜了。

掃到哪裡去了?

他上前,一眼在角落找到了坐在地上,靠著牆邊已經睡著的靈曜。

他手裡還抱著那個掃把,至於地上的灰塵……竟然可以算得上是原封不動!

蘇陶上前兩步,正想把他拉起來,不經意間,見這人抓著掃把的手掌上被防滑裝置磨的通紅。

蘇陶再次震驚了。

是什麼樣的豌豆王子才有這樣的面板?

他這麼想著,上前把掃把從他手裡抽走了,靈曜迷迷糊糊的抬頭看他,蘇陶捂著額頭無奈道:“……衣服褲子放沙發上了,去換上。”

靈曜出去了,蘇陶把袖子捲起來,利落的把地掃了,又拖了一遍,又把立在牆上的摺疊床拉下來調整卡扣。

靈曜換好衣服過來在他面前轉了一圈笑道:“合身的!”

蘇陶回頭瞧他一眼,人靠衣裝馬靠鞍,有些人身上就是披塊麻袋也是好看的,他收回目光:“過來,我教你鋪床。”

靈曜唇角拉下。

就這麼不耐煩看自已?和大黑熊就眉來眼去,你看我我看你。

他走到蘇陶身邊,看他彎著腰說著什麼話,又把那些布一一展開,壓在床的四個角。

“以後晚上你就睡在這兒,衣服褲子都放在這邊,髒了就丟在衛生間那個筐裡,不對,髒了就洗。”

“別傻站著,先把你頭髮紮起來,以後去醫務室的時候頭髮都要扎著,不可以掉到機器裡。”

他抬起頭來,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就在蘇陶平靜無波的臉色終於要開始破裂的時候,靈曜接過他手裡的皮筋,竟然頗為嫻熟的把那頭如上好黑緞一般的頭髮綁了個低馬尾。

蘇陶鬆一口氣,很好,靈曜以前總不可能也總是一直散著頭髮吧?

終於有一件會做的事情了。

蘇陶微笑:“很好,現在去把你換下來的衣服洗了。”

“這幾件機洗就行,這個不能,要手洗。”

10分鐘後。

蘇陶覺得自已還是笑早了。

“你搓啊!再倒一點洗衣液,這點泡沫都搓不出來……倒少一點!怎麼多要漂多少遍?算了,我再教一遍!這樣,再這樣,這裡要多搓一下!知道了嗎?”

兩人齊齊蹲在衛生間裡,面前各自擺著一個盆,蘇陶耳提面命,嚴肅的教著,直到他不止把自已的洗完了,還順便把靈曜的也洗了。

看著手中的布料,再看看邊上因為著急還學不會,面色急得緋紅,鼻尖溢著汗珠的靈曜。

蘇陶由衷的嘆了口氣道:“你是上天派來懲罰我的是吧?”

靈曜搖搖頭,抿著唇看他,眼神不安。

蘇陶:“……。”

他能看出來這傢伙有在學習了,雖然學了跟沒學一樣。

這是蘇陶自已給自已找回來的麻煩。

蘇陶也不至於對奴隸一樣打他罵他,只是,他道:“學吧,總得有點價值吧,我現在收留你一時,收不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