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日一夜的航行,笛飛聲的船已經開出了兩千裡,茫茫大海中,這艘船就像一片浮萍。
笛飛聲此時正坐在船艙裡,聽章玉龍彙報航程。
“回尊上的話,前方大約五里處,有一座赤焰島,島上的礁石多為紅珊瑚堆積而成,狀如燃燒的烈火,故名赤焰。我們可以停在那裡過夜,待天明後再繼續前行。”
“可以。”笛飛聲面容冷肅,語氣平淡,讓人章玉龍猜不透他的心思。
“尊上”章玉龍壯著膽子道:“若再往深海走,則驚濤駭浪,海獸出沒,一切都不可預料。”
笛飛聲看向章玉龍,道:“有話直說。”
章玉龍抹了一把冷汗,道:“屬下只是擔心深海太過危險,萬一……”
笛飛聲斷然道:“沒有萬一!不過,你可以給本座說一說深海都有什麼?”
章玉龍渾身哆嗦著,道:“往前五千裡有三座島,傳說島上有神秘的寶貝,多年來能人異士聞名而去,最終都有去無回。”
“還有這等事?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是,尊上。其實這本不是什麼大事,江湖上從來不缺傳說,好多奇珍異寶都是虛假的噱頭,就拿東海三島來說,傳聞那島上有絕世靈藥,能起死回生,解百毒,可是去的人都沒回來,只有船長和水手平安無事,屬下覺得這就是個騙局。”
笛飛聲心念一轉,讓章玉龍退下了,他則去找方多病。
方多病正站在甲板上看海。
兩人一見面,方多病就問:“你的船長怎麼說?”
笛飛聲負手而立,道:“前方大約五里會有一座赤焰島。赤焰島再向東五千裡還有三座島嶼。我的船長雖然經驗老道,卻從未涉入過那裡。這裡沒有李蓮花的蹤跡,一種可能是他隨船入了深海,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我們與他走的不是一條航線。”
方多病卻在想“李蓮花為什麼要去深海?他有什麼目的?”
笛飛聲道:“據傳,深海中的那三座島上都有神秘的寶藏,能起死回生解百毒。每年都有人乘船去尋寶,最終都有去無回。”
方多病推測道:“你是說……李蓮花去那三座島上尋寶?”
笛飛聲道:“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其他理由。臨江鎮那麼多人中碧茶之毒,李蓮花不可能坐視不理。”
“所以,李蓮花肯定是去找解藥了!”方多病苦笑,嘆道:“自己中毒就無所謂,別人中毒就赴湯蹈火也去找解藥。”
笛飛聲也忍不住嘆息,“深海危險重重,你可想好了?”
方多病撇嘴一笑,看著笛飛聲道“真是沒想到啊,我堂堂多愁公子會有與金鴛盟大魔頭同生共死的時候。”
笛飛聲哼笑了一聲,沒說話。
方多病面朝大海,緩緩吐出一口氣,虔誠喊道:“大海啊大海,你若再來一道蜃景,為我指引李蓮花的位置,我方多病發誓,一輩子不吃海鮮!”
海霧迷濛,空氣溼冷,只有一輪圓月靜靜地掛在天上。
笛飛聲道:“別做夢了,夜晚不會有蜃景。不如早些休息,明日再決定不遲。”
“我睡不著。”方多病呆呆地望著前方,海面上波光粼粼,映著零零碎碎的月影,滿目星海就似空無一物,一心一念都是李蓮花到底在哪裡?
笛飛聲默然不語,他亦有些惆悵。
章玉龍抱著一摞書走到笛飛聲跟前,滿臉堆笑道:“尊上,這是屬下蒐集的話本,自從尊上下令盟中禁賭,屬下們平時就是靠看看話本打發時間。適才想起尊上可能也會覺得行船無趣,故而選了幾本有趣的給您送來。”
笛飛聲未予置評,只是將一摞書接在手中,大致翻看了一遍,其中盡是些《良緣傳奇》、《愛恨情仇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