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了。”
笛飛聲冷冷道：“李蓮花，你太心慈手軟了。你兼顧眾生，眾生未必成全你。”
李蓮花無奈一笑，道：“縱然天下人都負我，又如何呢？我還是我，橫豎都只是一種活法而已。何必認真？”
笛飛聲不由得氣結，嘆道：“隨你吧。我只取靈藥，其他的不會插手。這回放心了吧？”
李蓮花摸著鼻子不答話，這答案他雖然滿意，心裡卻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笛飛聲瞅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快回去歇著吧，本座要休息了。”
李蓮花應聲一笑，袍袖一揮，尷不尷尬道：“不用送了！”說罷，悠哉悠哉地走了。
徒留笛飛聲還在若有所思。
夜半三更，李蓮花還是睡不著，推開窗戶賞月觀海，忽然發現了遠處有一群神出鬼沒的小山，仔細一看竟然是一群鯊魚！
比李蓮花更早發現問題的是章玉龍。
笛飛聲已經站在甲板上做好了戰鬥準備。藥魔也被叫醒，他的毒蟲毒藥也全都備好了。
烏嬋發狠佈下的一場夜襲，被笛飛聲只用了一盞茶多點兒的時間就擺平了。
李蓮花扶著欄杆，對著大海感慨道：“江湖難免血雨腥風，只是可憐這些無知的動物了。”
笛飛聲道：“你什麼時候這麼有慈悲心了？”
李蓮花沒有答話，他想起了那一百多條死去的鱸魚，還有那幾十名中毒的老鄉。心裡愧疚非常。
什麼時候有的慈悲心？真的不清楚。
跳江前救過一隻鳥兒，跳江後放生了船上的魚兒，那時候心中就只想著身邊的生命能活一個就活一個吧。
次日清晨，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笛飛聲的千里船已經距離苦心島不足一百里了。
苦心島不似柏葉島平坦，遠遠就能看到它高低起伏的輪廓，以及島上籠罩的一層淺藍色薄霧。
笛飛聲叫來藥魔，問道：“看到那層藍色霧氣了嗎？”
藥魔恭敬道：“尊上，根據屬下多年經驗分析，這層薄霧可能是類似生死瘴之類的毒瘴，建議您先不要靠近苦心島，給屬下一點時間再觀察一下。”
笛飛聲微微頷首表示認可，然後轉身回了船艙。
迎面走來一臉憂心忡忡地方多病，笛飛聲駐足問道：“怎麼了？”
方多病道：“芩婆醒來後就開始頭暈，不想吃飯，李蓮花等不及妙香花，正在屋裡用他的內力幫芩婆解毒呢。”
“揚州慢，好功法。”笛飛聲輕嘆一聲，忽然道：“如果芩婆的毒被揚州慢解了，我們就立即返航，所謂的靈藥，不取也罷。”
方多病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淺笑搖頭道：“這世上的事情，不到最後一刻，真是誰也說不準。能少趟一波麻煩就少趟一波吧。”
笛飛聲反問道：“你不是最愛管江湖不平事嗎？怎麼看開的？”
方多病白了笛飛聲一眼，道：“我希望趕緊回到中原，帶李蓮花迴天機山莊認真修養一段時間，明白了嗎？”
笛飛聲一時語塞，他不得不承認，方多病顧慮的很對。
但下一刻會怎樣，誰又能說的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