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出了一場水痘,沒幾天就夭折了。他的妻子因傷心過度也去世了。

端木雲備受打擊,終日渾渾噩噩的,逐漸演變成了瘋癲之症,終於在不久前病逝了。

昇平王老年喪子悲痛欲絕,總懷疑長子的死有蹊蹺,京州府尹親自上門調查過,並未發現異常,然而老王爺卻不肯死心,於是上書求皇帝派人替長子申冤。

京州府尹對此深感無奈,對著方多病就是一通訴苦。

“方公子,此案案情如此明朗,甚至都不能稱之為案子。頂多就是生死無常而已,偏偏這老王爺上了年紀,就是愛多想……唉。”

方多病默默地聽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又放下,狀似好奇地問道:“錢大人,這端木雲死了,那他手上的生意現在如何了?”

錢府尹扭著肥胖的身軀一邊給方多病續茶水,一邊惋惜道:“生意自然是一落千丈。不過二公子精明能幹,絲毫不遜於大公子,相信過不了太久一定還會好起來。”

“那就好。”方多病面上應和著,心裡已有了主意。

“錢大人,方某此次奉旨來京州查案,雖然此案案情簡單明瞭,但該有的過程還是不能免,本少爺也好向陛下有個交代。”

錢府尹連忙滿臉堆笑道:“方公子所言極是。若是您有用的到下官的地方儘管開口,下官必定竭盡全力配合。”

方多病玩味地看著面前這位腦滿腸肥的府尹大人,假裝很感激道:“那就有勞錢大人了。”

錢府尹笑容可掬地客套道:“方公子這麼說就見外了。我與令尊方大人同朝為官二十多年,您的事就是我的事。”說著還關切地詢問道:“方賢侄初來此地,人生地不熟,不如就在府上宿下?”

方多病大手一揚,豪氣道:“不必了!我已在醉仙居定了上等客房。這舟車勞頓的,本少爺要回去睡一覺,至於查案的事情,就明日再來叨擾了。不送!”

說罷,方多病站起身朝錢府尹拱了拱手,轉身昂首闊步地走了。

錢府尹笑眯眯地目送方多病走遠,才斂起笑容,滿眼不屑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拂袖回了書房。

夜裡,月黑風高。方多病補了一下午的覺,此時正精神飽滿。他穿了拿起爾雅劍趁著夜色穿街過巷來到了昇平王府。

王府的院牆有一丈高,但攔不住方多病。他毫不費力地跳入院內,落地無聲,又幾經輾轉找到了端木雲的居所。

此時,端木雲的屋裡亮著燈,裡面隱約有女子啜泣的聲音。方多病跳到屋頂,揭開一塊瓦片,看到一名少婦正半靠在床上以淚洗面。

一名侍女守在她身側,用剛洗乾淨的帕子給少婦擦眼淚。

“少夫人,您一定要挺住,老王爺已經請陛下派人調查大公子的死因了。您可千萬不能倒下,天大的事情都沒有活著重要。只有您好好活下去,才能有希望。”

少婦本就苦楚哀痛,聞言哭的更難過了。彷彿有許多說不出的委屈和悲傷。

方多病也不禁動容,暗自揣測:這端木雲之死八成有問題,說不定他那三歲兒子之死也有問題,若如此,那麼老王爺摔斷腿恐怕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