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飛聲重振金鴛盟之後,制定了許多新規。其中一條就是開源節流,不養閒人。
所以,即使血獄天魔是盟中的囚犯,也不能白吃飯,他每日的主要工作就是砍柴。
盟中子弟眾多,光是一日三餐就得消耗不少柴禾。血獄天魔的每日得從早晨幹到黃昏,才勉強能砍夠當天的柴禾用量。
現在正值午時,血獄天魔剛吃飽飯,來不及休息,就拎著斧頭往樹林裡走。走著走著就發現前方站著一個人,此人身形魁梧高壯,光是背影就讓人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威壓。
“笛飛聲?你來這做什麼?”血獄天魔一時竟忘記了自己正是對方階下囚。
笛飛聲轉過身,冷冰冰道:“本尊有事問你。”
血獄天魔大笑一聲,不屑道:“想不到笛盟主也有求到我這個廢人頭上的時候!真他孃的有意思!”
笛飛聲面無表情,淡淡道:“少廢話。本尊問你,烏家兄妹的身世,你瞭解多少?”
血獄天魔微微訝異,譏笑道:“想不到笛盟主也在打他們兄妹的主意啊!哈哈哈,以笛盟主武功,若想橫掃天下何必如此迂曲?莫非笛盟主還想要個名正言順不成?”
笛飛聲冷冷道:“不要把誰都想得跟你一樣。你若不回答我的問題,以後就不必活著了!”
血獄天魔大駭道:“你,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李相夷暫時不能殺我!難道你要出爾反爾?”
笛飛聲冷哼道:“昔日稱霸武林的血獄天魔就這點魄力?本尊不殺你,因為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血獄天魔身軀晃了晃,表情瞬間黯然,整個人終於蔫了下來。
笛飛聲面無表情道:“本尊再問你一遍,烏寧到底是不是烏家的後人?”
血獄天魔哂笑著搪塞道:“笛盟主問得可真有意思。”
笛飛聲向前邁了兩步,殺氣直逼血獄天魔的心臟,冷冷道:“你與那烏嬋做了十幾年的夫妻,烏家的秘密你不會一無所知!”
血獄天魔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笛飛聲的殺氣太可怕,他想了又想,最終妥協道:“罷了,好漢不吃眼前虧,老子告訴你也無妨。”
“說。”笛飛聲隨即收了殺氣。
血獄天魔撫著胸口緩了一口氣,才道:“這件事我也沒有確鑿證據,只是偶然聽烏嬋那個賤人說漏嘴,才從中揣測一二。這兄妹二人很可能都不是烏家的後人!”
笛飛聲雙目微眯,逼問道:“此話當真?可有依據?”
血獄天魔無奈道:“老子都說了是揣測,笛盟主若非得要證據,就只能去問他們兄妹本人了!”
笛飛聲暗自嘆息,隨即運起輕功走了。
半月後,鎮國大將軍將京州的戰後事宜都處理妥當,押解著一眾叛黨回到了皇城。按照皇帝的旨意暫將烏家兄妹和端木峰關在死牢,嚴加看管。
溼冷昏暗的牢房裡,烏寧垂著頭,靜靜地坐在草堆裡,他的雙手雙腳都鎖著鐵鏈。連續多日的舟車勞頓,手腕和腳踝都磨的糜爛發炎了。
相對烏寧的慘狀,烏嬋則好上許多。她本身長得漂亮,又會利用這份優勢,所以押解她計程車卒都會有意的照顧她,同樣的坐囚車鎖鐵鏈,烏嬋幾乎毫髮未傷。
兄妹倆的牢房是挨著的,烏嬋可以清楚地看見烏寧手腳上觸目驚心的損傷,大片的紅腫潰爛,卻毫無防護和治療,就那麼生生的與鐵鎖摩擦著。
這一幕,烏嬋也不忍直視,她索性躲到角落裡,擺弄起自己修長白皙的手指,一會兒摸一摸自己光滑的臉皮,一會捋一捋凌亂的頭髮……她要無時無刻保持住自己美貌的風姿,這是她絕處逢生的本錢。
烏寧轉頭看了烏嬋一眼,眼底全是痛惜,他忍痛轉了個身,將背朝著烏嬋,淚水瞬間就模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