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口鎮因雅韻歌會的關係,最近所有的酒樓飯館都爆滿。

方多病剛好路一個賣餛飩的攤子,攤主逮到人就熱情的招呼,方多病沒架住對方的三句好話,就進了餛飩攤點了三碗餛飩,還不忘回頭看看李蓮花和笛飛聲跟上來沒有。

李蓮花遙遙地對方多病擺擺手,方多病故意視而不見,轉頭去看別處。

李蓮花摸摸鼻子,嘆氣道:“孩子大了,難管嘍。”

笛飛聲輕笑道:“我看是你的問題。方多病想闖蕩江湖本沒什麼錯,你為什麼總想讓他回家呢?”

李蓮花歪頭湊近笛飛聲,低聲道:“那是他還不瞭解江湖,江湖有什麼?是非恩怨,打打殺殺,爭名奪利,這有什麼可追求的啊?我也承認,縱馬江湖到處遊歷,確實有其灑脫快意的一面,可吃喝拉撒睡的錢從何而來啊?方家和天機堂若是後繼無人,又當如何延續?一個人的短暫的快意瀟灑,其背後的代價是什麼?”

笛飛聲聽的一個頭兩個大,卻無言以對,索性加快腳步走進餛飩攤,在方多病對面坐下。

這時,三碗餛飩已經煮好了,老闆用餐盤託著送到桌前,樂呵呵道:“客官,您慢用。有什麼事就招呼我。”

方多病靈機一動,問道:“老闆,我跟你打聽一個事。”

“好嘞,客官請問。”

方多病道:“你們這的雅韻歌會每年都這麼熱鬧嗎?”

老闆道:“也不是,只有今年特熱鬧。因為縣令大人都來觀看歌舞,所以就熱鬧了一些。”

方多病心中瞭然,繼續道:“那往年不熱鬧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老闆道:“嗨,也就是十里八村一些唱的好的人,在秋收之後聚集在一起慶祝一番,時間久了就成了習俗。不成想,今年竟然連縣令大人都被驚動了,這回那些唱的好的人可算出風頭了。”

方多病點點頭,道:“多謝老闆,您去忙吧。”

“好。您慢用。”老闆轉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李蓮花慢悠悠地走到桌邊坐下來,方多病把餛飩碗往他面前輕輕一推,故意氣道:“你不是餓了嗎,慢點吃。”

李蓮花微笑道:“謝了啊。”說完就用湯匙撈了一個餛飩送進嘴裡,有滋有味地吃了下去。

方多病無奈地嘆口氣,心知李蓮花全都是為他好,可他只是不想被約束而已。

三人沉默的吃完了餛飩,都無心遊玩,便早早回了蓮花樓。

蓮花樓停在山腳下,是個人跡罕至的位置。

夜半時分,樹林裡響起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還伴隨著微弱的呼救聲。

李蓮花住在一樓,聽見動靜剛披上外衣,就聽到方多病從二樓飛了出去。

“老笛,留下看家。”李蓮花朝樓上囑咐了一句,就趕忙追了出去。

樹林裡,兩個衣衫不整的年輕女子倒在草叢間。兩人都衣不蔽體,其中一女見到方多病走來,立刻撲上來求道:“公子,救救我們……”

方多病下意識避過姑娘的雙手,在離她一步之遙處站定,問道:“姑娘,這麼晚了,你們怎麼會到這荒山野嶺來?”

那姑娘戰戰兢兢地哭訴道:“實不相瞞,我和翠紅是來觀看歌會的,因為一時貪玩就誤了時辰,走到這裡突然遇到一個蒙面男子,見我倆是一介女流就動了歹心。可憐翠紅她……她不願受辱,奮力掙扎時,惹怒了那歹人,竟被活活掐死了。”

方多病道:“那姑娘何在?當時為何不幫翠紅姑娘?”

姑娘頓了頓,又繼續抹眼淚,哽咽道:“奴家被打暈了,剛剛才醒來。醒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被……啊嗚嗚嗚。”

姑娘越哭越傷心,一個勁兒地往方多病身上撲,她身下的衣服半遮半掩,極其不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