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外,一衣衫襤褸的邋遢男子被綁在圓柱之上,經烈日暴曬,唇角已經乾裂的開叉,臉上的凍傷青紫一片,流出讓人十分噁心的黃濃

身上是觸目驚心的黑紅,已分不清他衣裳的原本顏色,連那裸樓在外的腿骨都好似變形,整個人看上去極為虛弱。

男人手持馬鞭,揚起那人的下巴,勾起一絲惡笑

“啐”一口唾沫吐在他的臉上

那人卻似早已習慣般,毫無知覺,沒有任何反應

“我尊貴的太子殿下,你的國,馬上就要來救你了,你現在是不是很快開心啊”

男人仰頭看著這刺目的陽光,又緩緩彎腰,抓起地上的黃土,任風吹起。饒有興致的看著那人

“怎麼樣,這故鄉的星空,這故鄉的太陽,還有這故鄉的土,是不是,都十分懷念啊”

說罷,便大力捏著那人的下巴,迫使其張嘴,將一大把黃土奮力塞進他的口腔

直到看到那人難受的表情,才滿意的鬆開,又一把抓起他的衣襟,妖冶的側在他耳邊輕語

“怎麼不謝謝我啊,不是我,你可臨死前都沒有機會在回到你的故土了”

“哦,也是,畢竟這裡可沒人會惦記你了,除了你那個半死不活的可憐孃親”

說罷,便惡狠狠的揚起馬鞭,一下一下的抽在那人身上,那人卻傲得連一聲悶哼都沒有,這讓男人十分挫敗,可是越挫敗,他就越使力,他就是喜歡看到他低頭的樣子

帳後,一雙水霧的眼睛冷冷的看著這一切,轉而有抬頭看著那頭上的烈日,隱身退下

終於,男人似是打累了,揉了揉酸脹的手腕,蔑笑道

“明日,或者後日,我會讓你最後再看一眼你的江山,看一眼那些對你毫無憐憫的將士,然後讓你…”

男人似是陷入了兩難,噘著嘴,皺著那十分高興的眉頭略作思索道

“你想怎麼死去呢?火燒?水煮?還是車裂,嗯!凌遲也不錯”

似是想到了極其高興的事,邁著輕快的大步離開了

“木也,去給我準備一把鈍一點的刀子!”

臺上的人虛弱的呼吸著,艱難的睜著那雙睜不開的眼,看著自己殘破的身體,他並不傷心

可是,一想到那個一直在等著自己的人,他的眼睛就異常乾澀

啞聲哭了很久,很久,卻連一滴淚水都流不出來。喉嚨的震顫如下刀子般難受。

一日,兩日,他就要這麼結束了嗎?

那他這麼久的堅持又是為了什麼?可笑,實在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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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彎月如勾,夜空高掛,寒風捲席著烏雲,將月兒藏於雲後

大帳之內已熄了燭火,巡邏計程車兵排步過去,躲在那大帳後的黑影躡手躡腳的四處觀望,偷偷來到那柱子前,將那溫開的水滴在男人的嘴上

男人艱難的漏出一條眼縫,看著身前瘦小的身影,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話,他實在太渴了,又太冷了

塞北的天氣十分古怪,白天如夏日般苦曬灼人,到了晚上,便寒霜刺骨,連那乾枯的頭髮,都好似凍成了冰渣子,白日新增的傷口,已經被凍得麻木

好在,溫熱的水給他帶來一絲新生,但,這又有什麼用呢?說不定,明天,他就要奔赴刑場了

黑影沒有說話,羽捷微顫,雙手發抖,從腰間拿出一把刀子,四下環顧,悄悄地將刀伸向繩子

男人衝她微弱的搖頭,她似是沒看見般繼續手中的動作,紅唇緊咬,剋制著身體的顫抖,滾滾熱淚大顆大顆的滴在男人的掌心,男人掌心微顫

“什麼人”

很快,那傻姑娘呆的時間太長,一下就被巡邏的侍衛發現,將她一把抓住,扔在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