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爺子幸好不知道大家出了門,還放不過他這頭‘羊’,否則真的能直接氣死。

而李村長則是埋頭回去,十分生氣。他生氣,就一個勁的罵這個罵那個,李老太則是聞弦而知雅意,張老二家的便宜沒佔順心吶。

可仔細一想,張老二家已經被薅羊毛這麼多年,也沒見反抗,今天怎麼突然就開竅懂得反抗了?

李老太側面讓自家大兒子去打聽,聽到原因就好生氣,覺得二大娘他們真的好過分。

“娘,你是不知道,他們完全是既要好處又要人家跪舔,那人家建城來的人家,尤其剛沒落的,哪能沒風骨?”

“這不,有風骨的人直接氣倒下了。這一次,不要說是銀鐲子,估計銀戒子也沒了。”

“要是執意要去佔這份便宜,那估計人家就會鬧騰了。要不然,張老爺子看大夫喝湯藥,他們給賠銅錢?”

李老太瞅著自家兒子生氣的臉,瞪了幾眼,“就咱們村子是什麼樣子,你難道不知道?還指望給別人賠?”

“嗨,不要別人給他們倒賠,那是怕出了人命。要不然,但凡張老二還有一口氣,他們就不會放過這好處。”

“你讓你爹過去好好說道說道他們,要是他們把這隻羊給薅死了,那下一隻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呢,這中間,他們就斷糧了。”

李家大兒子李虎知道自家娘說的有道理,哪怕生氣村子裡人,可他也捨不得張家這頭能不斷出產的羊啊。

轉個彎,李虎找到李村長,“爹,我覺得咱們應該好好管一管村子裡的人,這羊逮著一隻薅毛,也要給個緩息時間啊。”

“你瞅瞅,現在他們多過分,到了這種地步,不僅不害怕,更是站在村頭繼續討論怎麼薅羊毛。”

“這隻羊薅死了,可沒有其他羊還這麼源源不斷能薅羊毛了。對這種能薅羊毛的羊,我們應該寬待才行呀。”

李村長哪裡不知道這個道理,可這麼多年下來,他們都已經習慣張家能源源不斷上供,根本就沒想過這隻羊能被薅禿了。

“要是他們不見到張老二倒下,他們能善罷甘休?而且,就算是張老二倒下,要是沒有人出手收拾他們,他們能收斂?”

李虎聽了李村長的話,想了想,“那我們不能等著張老二倒下才出手呀,真的倒下了,我們也受損失了。”

“那你說怎麼處理?村子裡都是沾親帶故,要是再過幾代,張老二家和村子裡也沾親帶故,大家就不會欺負他們了。”

“你以為哪一家剛來的外來戶,不是這麼幾代人過後才能在村子裡紮根的。我要是破壞了這個規矩,那我這村長就不用當了。”李村長也生氣的不得了。

“那爹你就不能給他們舉例子,說要是太狠了,張老二倒下,咱們就沒源源不斷的好處了。”李虎還是不想放棄這個好處。

“他們現在是怕源源不斷的好處沒了嗎?他們都認定了,張老二是那種打不死的頑強人。更何況,他們心裡對建城對其他地方有念想,輕易是不會捨棄小命的。”

“這些道理,你二大娘他們人老成精,哪裡比咱們看的不明白。就是太明白,太相信他們的判斷,才這麼肆無忌憚。”李村長也生氣的厲害,可能咋辦?他沒辦法。

“我要是管束的太嚴厲,那他們分分鐘會糾集其他人,推翻我這個村長。我要是想繼續好好當村長,還要看他們的臉色。”

李虎看著李村長的生氣,比李村長更生氣。覺得村子裡的人,真的是太無法無天。

可他們也沒有拿捏村民的辦法。換做是別的村子,村長一句話,底下的人根本不敢多咧咧。

但凡被流放不到目的地的,就到了他們村子。以至於他們村子都是一堆有背景的,特別不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