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徑直走到了趙義安的位置後,低頭在趙義安耳邊小聲說了趙山河的打算。
趙義安不由皺起了眉頭,拿起了桌上的紙巾,擦了擦嘴。
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面部表情,卻讓整個飯桌,鴉雀無聲,無論是在場的大老闆,還是度雷市有頭有臉的高官,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凝滯了。
所有人的心,都跟著猛烈跳動了一下。甚至有一些曾經與趙家有過些許摩擦的人,已經開始冒出冷汗了,在思考著,這頓飯,到底是不是鴻門宴。
然而,只有司機阿虎知道,這只不過是老闆對自己的兒子的擔心罷了。
可就是這種下意識的表情變化,就能震懾住在場所有的人,可想而知,趙義安到底是一個擁有著怎樣恐怖勢力的人。
趙義安回過神來,看到在座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極為不自然起來,立馬又恢復了禮貌的笑容,抬了抬手說道:“大家不必拘謹,接著吃,我那混賬兒子今天又犯錯誤了,等我出去教訓他一下,再回來陪各位。”
“趙總說笑了,您家的公子可是出了名的五好學生,您也別對他太過嚴苛了。”還是在座之中,官職最大,見過大風大浪的一位局長,首先平靜下來,端起酒杯,哈哈笑著說道。
趙義安揮了揮手,然後自己帶著阿虎出了餐廳的門,來到一間安靜的茶室,才接著問道:“你說的那個叫劉文野的小混混?到底什麼來路,怎麼接觸到山河的?”
“少爺說那小子曾經救過他,我也打聽過了,應該是某天在學校的路上,少爺被一幫小子欺負,他出手相助了。”
阿虎知道趙義安想問的重點是什麼,於是沒有停頓,接著說道:“這個劉文野的背景我也查過了,從山裡來的,幼年喪母,剛又因為父親的死與他們當地的地痞發生了衝突,老家待不下去了才來龍川的,沒什麼可得擔心的。他出手幫助少爺,應該也沒有故意接近或者圖謀不軌的想法。”
趙義安在思考著什麼,微微點了點頭,他似乎對於劉文野這人也提起了一絲興趣,如今這個社會人人都自顧不暇,能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越來越少了。更何況,這傢伙是個剛到龍川的最底層的人,居然有底氣去幫自己兒子一把。
不過趙義安還是比較謹慎的,尤其是在涉及自己兒子的事情上。
他不想讓趙山河過多捲入江湖的事當中。自己混跡了半輩子,雖然有了如今的權勢,卻也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明面上不敢對趙家的人怎麼樣,可暗中卻說不定了。
“工地材料真是這個劉文野偷的?”趙義安回過神來問。
阿虎搖了搖頭:“我查過了,這小子似乎就是個替罪羊,東西不是他偷的。”
趙義安這才點了點頭,放輕鬆了一些,點燃了一根雪茄:“既然他幫過山河,那這個人情也該還,你就按山河的意思去辦,儘早處理好,不要讓他陷得太深,這馬上就要考試了,心思還得放在學習上。”
“是,老闆。”阿虎立刻點頭恭敬地答應,然後轉身準備去辦事了。
“等等,出事的那個工地,是誰的?”趙義安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又追問道。
“世豪建築名下的工地,老闆是馮世豪。”阿虎停下腳步,轉頭回答道。
“就是那個從晉西市來的狗腿子?”趙義安似乎聽說過馮世豪的名字,但卻未表現出過多的在意,反而嘴角勾起了一絲輕蔑的笑意,搖了搖頭,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而阿虎看著老闆的表情,心中自然已經知道,接下來的事兒,該怎麼辦好了。
這個馮世豪,雖然是透過度雷市的招商引資計劃,剛剛進入龍川,接手了一些工程開發專案的外鄉人,可仗著背後有晉西市勢力的撐腰,來到了度雷市,也是多有一些囂張,就工程專案競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