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媽媽堵在門前雙手叉腰得意的說著:“大小姐是回自己家,自然是走角門,何況,算命先生可是說了,老夫人病情加重,需要八字好的人來祈福,大小姐剛好符合,從馬車裡出來走到老夫人的院子,如此誠心正好,大小姐,請趕緊下車,別耽誤了給老夫人請安……”

馬車內的雲酥酥剛要站起身被佩蘭一把攔住,不贊同道:“姑娘!”

雲酥酥一襲藍衣襯得臉色更加的蒼白,臉上的胭脂也遮蓋不住,身形消瘦的更是彷彿一碰即碎,大熱天穿著略厚的衣服,佩蘭都能感覺到姑娘的手異常冰冷。

雲酥酥反手拍了拍佩蘭安慰,出口道:“撞門!攔路的亂棍打,死活不論!”

發出的聲音卻是響亮,只是強撐著說完之後便洩了氣,身體軟綿的倒在了佩蘭身上,如果不是外婆讓她回來她都懶得理會雲家,還給她下馬威,是忘了她十四年前就敢把親爹後娶的夫人捅傷,還毫髮無傷的走出了雲家吧?

車外的人得到命令,像是得到了鼓舞的勇士,氣勢洶洶的就過來了,他們接受上面的命令是不能讓主子受委屈,鬧大了有人善後。

忠勇侯府的人自然是要攔,真讓人把大門撞破了,第一個受罰的定是他們,還是裝裝樣子吧,老侯爺早上才下的命令,開大門迎接大小姐,夫人這是又要出么蛾子了,這都什麼事!

季媽媽立刻大罵:“你們這群刁奴敢!這可是忠勇侯府,雲酥酥,你個沒了孃的野丫頭——”

對面的老媽媽直接把人提溜過來說道:“來來來,咱們接著說剛才的話,什麼叫一路走到內院為老夫人祈福,怎麼,老夫人快死了嗎?我要不要每天三柱清香供著?再說說你區區一個奴才,竟敢直呼嫡出大小姐的名字是要造反嗎?”

季媽媽著急想要攔著人撞大門,但是這老媽媽手像是鉗子似的怎麼也掙脫不了,只能乾著急罵罵咧咧,若是真的把大門撞破了,夫人那裡不好交代,夫人是想給雲酥酥一個下馬威,沒想要把侯府的聲譽給砸了,老媽媽這個死婆子竟然罵的比她還難聽,她快招架不住了。

前面的壯漢只是一扒拉就把侯府的人扒拉到一邊去了,門是從後面栓上的,雲酥酥這邊的人只是踹了兩腳便把栓子踹斷了,壯漢還一臉茫然,門栓也太不結實了。

大門開啟,門檻被搬到一邊,壯漢又恭敬的回到了後面,馬車毫無阻攔的從大門進去了。

在車裡的雲酥酥眼神很危險,她離開了十四年,雲家沒有她的容身之地她能預想得到,但是做的這麼明顯是她沒有想到的,玉園能算計讓娘丟了性命,手段怎麼會如此稚嫩愚蠢?

馬車到了二門的時候也沒有人對接,按照規矩外男不得入內院,手裡提溜著季媽媽的老媽媽大嗓門開口:“姑娘,老奴會駕馬車,您好好坐著,老奴認得路。”

老媽媽接過馬繩,剛想坐上去趕車,手裡的季媽媽讓她有嫌棄,索性找了根麻繩把人捆個結結實實,留著給玉園一個警告,不就是個下馬威嗎?玉園能下,小姐也能下,季媽媽有些聒噪,乾脆直接踹了一腳讓季媽媽躺地上,拖著走,免得汙言穢語玷汙了小姐耳朵。

老媽媽恭敬問道:“小姐,您是要見老夫人還是回自己院子?”

雲家她熟,當初夫人還在的時候她們也是經常過來送東西的,自然知道主子們的住處。

馬車裡的雲酥酥道:“去會客廳。”

十四年前她走的時候,外婆就跟祖父約定好,以後若是她回來孃的院子就是她住,雲海都不得進入,她也想休息一下,但是不見玉園終是不甘心,還有祖母的態度,她需要確定要對付的人都有誰,這次回來孃的仇必須得報。

“砰——”

會客廳的大門突然被暴力開啟,門子直接飛了過來,即便是還有些距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