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間,一身著玄色錦服的高大男子逆著月光緩步走了進來,因為角度的原因,釋慕槐並不能看到那人的臉。
不知為何,自那男人走進來後,釋慕槐便覺得渾身不舒坦,精神緊繃,連大氣都不敢喘。
完了~直覺告訴她,這男人很危險!
雖然看不見男人的衣飾相貌,但是氣質這東西可是與生俱來的。
有幾個僕從走近書案,想要點燃桌上的蠟燭。
“退下。”男人清冷的聲音不容置喙。
唔~聲音好冷,釋慕槐不禁打了個哆嗦。
這聲音,好像在那兒聽過,一時又想不起來。
書案周圍的僕從聽命全部退後,在離男人一丈遠的地方待命。
此時此刻,在釋慕槐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眸色微斂神情冷冽,眸底波濤暗沉,泛著幾分危險。
不動聲色的打發走了所有屬下,自己一人向書架靠近,閒庭漫步般緩緩走去,似乎不抱有任何目的。
藍朝桉已經察覺到了屋內有其他人,而那人竟然能在他那麼多護衛的看守下進了晨曦院,必定武藝不凡。
萬不可打草驚蛇,他倒是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膽敢擅闖他的書房!
若不是空氣中殘留著幾分不一樣的味道,甚至連自己都未曾發覺這裡還有其他人。
那幫人的能耐倒是越來越大了。
釋慕槐親眼看見所有屬下全部退出去了,房內只剩下那個男人,按理說一個人對她構不上什麼威脅。
可是她莫名的覺得男人氣場強大,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物,與她之前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同。
那是一種多年來上位者形成的威壓,無形之中令她更加緊張。
看著男人離她越來越近的距離,釋慕槐心驚膽顫,這麼些日子以來頭一次如此恐懼。
她不敢輕舉妄動,男人的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上,生平第一次覺得一個人的步伐竟如此沉重緩慢。
直到男人隨意坐在金絲楠木椅子上,後背微倚緩緩閉上眼睛,她這才鬆一口氣。
就這樣過了很久,久到她以為男人已經睡著了,才稍微放下心來,思忖著如何出去。
硬闖肯定不行,不出意外的話,外面肯定重兵把守,她一個人打不過。
偷跑也跑不出去,她不可能做到悄無聲息。
這該死的瞬移又好巧不巧地失靈了。
根本就走不了啊!
還是直接待在明天,等這人離開後再做打算?
不——肯定不行。
現在男人坐的地方沒有點燈,她的位置相對隱蔽,若是天一亮,陽光透射進來,自己的位置肯定會暴露的。
哎~就只有等男人熟睡了再想想辦法了。
不過這人也真奇怪,不去房間睡覺,擱椅子上歇息,這是什麼癖好?
站久了不動,釋慕槐的腿也麻了。
彎腰揉了揉腿部,乾脆緩緩坐下,發出的聲音特別輕,可以忽略不計。
殊不知,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藍朝桉的監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