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要死了。”
黎晚楠像一隻受驚的小鹿，此刻變得如此的小鳥依人。
他從她的臉上看不到一點冰冷的神色。
“偽人麼……”
“什麼？”
黎晚楠抬起了淚眼朦朧的眼睛。
“不會這麼簡單的。”
“你怎麼了……你怎麼找到我的？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兒的……”
黎晚楠開始講述起了自己的經歷。
不帶一絲的感情，像是在複述文字資訊。
斬魂刀刺穿了足夠藝術的酮體。
看著黎晚楠眼睛裡複雜的神色，林暮甚至懷疑了自己一秒。
不過這種懷疑在他看到刀尖上扭動的蛆蟲後頓時消散一空。
果然。
是假的。
破局的關鍵，應該是找到某種和現實的關聯。
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的話，那什麼是真的？
他看向了自己握著斬魂刀的手。
“我是真的嗎？”
恍惚間，他再次看到了冬草。
“春草不見了。”
冬草那張帶著傻意的臉上，出現了痛苦的表情。
“我來幫你找。”
林暮安撫著冬草的情緒。
之後，他開啟了不少的房間。
裡面大多數人都瘋瘋癲癲，的確對得起他們所住的療養院。
所有的房間全都檢視了一遍，依舊沒有柯羽和黎晚楠的痕跡。
“第一次是毀壞夢境，就進入了下一層。”
林暮仔細想要從這一切裡找到一點破綻。
而第二個世界便像氣急敗壞後編造出的一個破綻百出的夢境。
雖然那個夢境足夠讓林暮誕生悲痛和絕望。
而第二個夢境並不是他主動破壞掉的。
那是夢境的自動湮滅。
而第三個夢境，就更加簡單。
織構出了更為真實而又足夠讓人更加絕望的世界。
而且是被主任主動毀掉的世界。
那現在他所處的，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世界？
林暮笑了。
這是療養院主任織構出更為虛假，但又足夠讓人擁有真實感的一個世界。
那這一次的關鍵，是在他身上。
根本沒有什麼破局的辦法。
因為每一次的破局，都會讓所處的世界湮滅，然後讓他掉入更崩壞的世界當中。
他要做的，就是順其自然。
簡單來說，這就像是一個單機遊戲。
他只需要按照遊戲設計者所設定的遊戲程序老老實實的做完主線任務，然後通關。
他回到了“營地”，也就是他的房間。
如果這場遊戲有漏洞的話，那就是那些貼在各處的便箋。
書桌上，依舊貼滿了寫滿提示的紙條，但便箋旁，出現了一盤光碟。
沒有任何的標識，根本看不出裡面的內容。
唯有光碟的背面寫著一個黑色的數字——03。
“這就是主線任務麼？”
他嘴角一勾，拿起光碟便朝著娛樂室走去。
一間獨立的逼仄房間內，林暮緩緩將光碟進了播放機裡。
播放器螢幕開始閃爍，音箱裡傳出了沙沙的聲響。
畫面很晃動，那是一個小小的房間。
畫面裡一個小男孩坐得筆直的背影讓林暮覺得有些熟悉。
“小乖，看媽媽這裡。”
隨著聲音落下，一張稚嫩帶著笑容的臉緩緩轉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