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心裡說不出的難受,長長嘆了一口氣後,提了提精神轉身準備回去。

這時納珈爾又一次死死地將她拽住,語氣幾乎哀求:

“蘇,別去,你會死的……!”

蘇止面色複雜,帶著深深的隱忍和無奈,納珈爾是蘇止在公司最敬重的人,是他將自己從獵人集訓營帶進公司,並且教會了自己很多東西,關係可以說是亦師亦友。

納珈爾的妻子早年難產離世,僅剩的女兒也在戰爭中遇害,他時常說蘇止和他女兒的脾氣秉性很像,或許是愛屋及烏,他對蘇止一直是偏愛的,蘇止也對他如親人般敬重。

可即使如此,蘇止還是毅然的選擇了回去。

“納珈爾,我不能那麼自私的用公司其他人的性命換自己的命,我做不到……!這件事今天必須有個了斷……!”

蘇止說著上前抱住納珈爾,以表謝意,隨後便直接轉身頭也不回的向樓上走去。

剛從安全通道出來,納珈爾從後面追了上來:

“蘇……!我就猜到攔不住你,我和你一起去,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凡事一定自身安全第一!你能答應我麼!?”

蘇止心裡已經準備好了要怎麼拒絕納珈爾的勸阻,意外的話在半道剎車,愣了幾秒後才欣慰的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他的條件。

有了納珈爾的指引,蘇止一路上平靜順利的到了克羅貝爾所在的會議室外。

將門稍稍推開一個縫隙,就見裡面的克羅貝爾正在和誰說話,蘇止只稍稍看到那個人的半個身子,只是他伸出的左手手背上的狼牙花紋紋身突然闖入視線叫蘇止腦子嗡的一下宕機了半秒才猛然醒悟,兩道熾熱的眼神死死落在那個人的手背上像是要將他的手背看穿一般。

三年了,終於讓她找到一點關於殺父兇手的線索了!

蘇止此時看著那個人心潮激盪的五臟六腑都暗自沸騰著,夾雜著憤怒,仇恨,激動的情緒一擁而上,十幾年來因為這個紋身而遭遇的一切悲劇每一幕都像是一把助燃的乾柴,一次次加大心頭埋藏許久的仇恨的火焰。

蘇止甚至因為激動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起來,只能被迫張開嘴大口大口的拼命的搗氣兒才不至於一口氣上不來被憋死。

就在蘇止沉浸在如沼澤般混濁的的情緒當中時,納珈爾適時的一把捂住了她的眼睛,眼前一黑,蘇止所有翻騰不安的情緒立馬降至冰點,蘇止的理智也被一隻大手從中拽了出來重新佔據主導部位。

所幸納珈爾阻止的及時,並沒有讓會議室內的人發現異常,等到納珈爾的手從蘇止眼睛上移開時,蘇止的兩隻眼睛已經紅透,眼眶裡包滿了淚水掛在眼角搖搖欲墜的樣子讓人看的揪心。

納珈爾曾聽蘇止說過關於她的事,也幫蘇止調查過那個狼牙花紋標識,他非常清楚那個標誌對蘇止來說意味著什麼,所以他兩眼擔憂的直直盯著蘇止,試圖從她身上找到“沒關係我可以”的意思。

結果並沒有讓他失望,蘇止只是站在原地無聲的哽咽了片刻便一抬手抹掉了臉上的淚花再次恢復成平時冷靜理智的樣子。

再次靠近會議室門時她已經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了,蹲在門外,屋內的交談聲聽得非常清楚。

“萊克!你什麼意思!?我已經退出了,組織還要插手我的事嗎?!”

“克羅貝爾,不要這麼激動……!這是boos的意思,我也沒有辦法!”

那個男人的聲音不好聽,有些尖銳,像是捏著嗓子說話的聲音,不過他說的卻是一口正宗的米國語言,蘇止心裡暗暗猜測:

“這個人……是米國人嗎……?!那殺了我父親的那個人會不會也……!”

“混蛋——!”

蘇止正想的出神,一聲怒罵從屋內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