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籬邊準擬嗅清香,菊蕊真同佛齋妝。屈指重陽能幾許,夜來寒露已為霜。”
“為霜啊。。。”弘濟掩面而泣。
大爍建朝,高陽弘濟拜天地,於高陽宗祠請牌位祭祖。後,
又追封其祖父高陽昺嶸為大爍應天太祖大聖皇帝。
追封其父高陽儁為大爍奉天高祖大德武皇帝。
追封祖母宜州萬氏女,萬琹之為大爍承天慈豫太皇太后。
封高陽儁正妻,高陽弘濟生母,琅琊王氏女,王皊為大爍懿德皇太后。
同年九月,開元改制,定年號為“豐德”。“豐德”取於古籍有載“榮淵累業,豐功懿德,策名褒揚。”
“豐德”二字,以胤天恩宏授。
豐德四年,高陽弘濟巡幸軍防金州大泠城。大焮城軍情急報,高陽弘濟召見幾名武將於金州大都督府。
高陽弘濟看著大焮城防務部署,旁邊站著面紅耳赤的羋荊榮,與正在唾沫橫飛的金州大都督程興古。
“我軍男兒,背井離鄉,為護我國婦孺,浴血殺敵,以抗庹胡。可憐他們屍骨孤魂,長埋於荒漠,無人祭掃。羋將軍的意思,是我等大爍朝男兒苟活於世,每年還要給他們的儈子手送去白銀和女人,以求得居安一隅?這讓我等何顏於世?又有何顏面去面對九泉之下的太祖皇帝?”程興古氣極而泣,涕淚不止。
“程將軍,常年征戰,兵馬凋零,糧食短缺,壯丁流失,國庫不裕。再則大焮城距離大爍城兩千公里,戰線太長,實難再騰出軍資糧草兵力,就連途淄損耗都是巨財。不如先讓鎮北將軍魏閔晗撤出大焮城,戰術性迂迴退至燭龍城,與安北將軍劉霖匯合重整,加固燭龍城城防,以防庹胡繞過固原城,攻下燭龍城,隨後直搗銀豐城,銀豐城危也。銀豐城有天原八州最大的官家銀礦,銀豐城一旦失守,將對大爍朝國防安全和食貨財糧造成巨大而持久的威脅。再則,如若庹胡攻下銀豐城,不進而退,直接從後方進攻固原城,屆時北方軍事重鎮固原城便會成為無援可依的孤城。固原城內無莊稼田地,全靠蜀州王按朝廷御意供以糧草衣棉。如若庹胡半路截下衣糧。用我軍輜重,養他軍肥羊,圍而不攻,不費一兵一卒,我三十萬安北大軍且被困餓至死於固原城內。與其增兵北拒,不如全國休養生息,大開邊境貿易,全利法、施學堂、興商賈,教化融合北方蠻族,徐徐圖之。”
程興古正欲言,剛好看到高陽弘濟投射而來的目光,他神態平和,卻自成一股王權肅殺之氣。即便馬匪起家,殺人如麻的程興古,內心也頓起陣陣莫名寒意。慌不迭地低下頭,結巴著咕噥道“我...我...他...”
高陽弘濟徐步端儀,萬千兵馬運籌帷幄於胸。滿堂將軍,竟全都頷首矗立,無人再敢發出一點聲音。程興古一緊張,頓覺腹氣翻湧,直衝魄門,他咬牙切齒,“三步...兩步…”,在高陽弘濟距離他一步之遙時,把那一股臨近魄門即將噴湧而出的股腹之氣,給硬生生憋了回去。
高陽弘濟徑直走到羋荊榮身前,羋荊榮把頭更低了低。忽而,高陽弘濟轉身背去,只聽他行若無事般說到“羋卿,既生熊虎之身,又具鶴錦之風,得此良將,吾之幸也,大爍之幸也。”
直至弘濟兀自遠去,眾將依然巋然不動。忽然傳來“噗嗤~”“噗隆隆”“噗嘣嘣嘣~”之聲,進而一股濃郁豐沛的腐濁之氣彌散開來。
程興古再也憋不住了,捂著腚部奪門而出,伴隨著腚後連綿不絕的噗噗聲,落荒而逃。
“掇臀捧屁!”
背後不知誰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