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會這樣?”

棋簕嬤嬤簌簌跪在地上,不敢抬頭望宣氏。

“我終究還是大意了!”宣氏揉了揉額頭。

“求皇后,救救太子!”棋簕嬤嬤止不住地磕著頭。

“你若在這般言行無狀。怎敢保我鳳棲宮和寶麟宮,隔牆無耳?”宣氏已然說得非常清楚。若棋簕嬤嬤這般過於緊張無措的樣子傳到旁人耳朵,指不定會編排出什麼文章來。

“妙音呢?”宣氏問道。

“暫時去了驀璋苑,避避風頭。”

“太子始終是太子,又無性命之憂。”宣氏抿了抿盞,似乎又想起什麼來。“今日之舉,可有異常?”

棋簕嬤嬤認真地想了想,搖了搖頭。

“我問的是,太子身旁那個小太監!”

“中途,去了恭房。”

“呵呵,去了恭房,老七恰恰就死了,老三剛剛好出現在房門口?”宣氏問道。

棋簕嬤嬤伏地不起。

“極吾宮如今是什麼情況?”

“太子罰跪著,其餘不詳。”

“萬鎏宮這般愛看熱鬧,就沒冒個泡?”

“萬皇貴妃叫人鎖了宮門,一直在佛堂給七皇子唸經呢。”

“呵,呵呵…那那個奴呢?“宣氏背地裡一直喚瀾夫人為奴。

“得知七皇子之事,據說暈闕了過去,至今未醒。”

“未醒?…是故意沒醒,在等程興古訊號吧。”

“程興古?“

“這些時日,樾家鬧出這麼大動靜,程興古和俞伯羊不都影都不見一個嘛。”宣氏悶了一口火頭燒,囋了囋嘴,有些刺喉頭。

“高陽柏祁一死,就看他們,誰更耐不住了。”宣氏微微一笑。“也算,天助我也。”

“老奴,不解…”

“你無需解,這些時日看好妙音,勿在惹是生非。”宣氏叮囑道。

棋簕嬤嬤只好退去。

“柏鑰那丫頭,如今可調教順了?”宣氏問道。

“日日跟著太子教習,又專門差了嬤嬤調教。自然不會掃了娘娘臉面。”

“這丫頭若爭口氣,爭得未來蜀州王正妃。萬家和申家,便連蜀州軍都得不到咯!”說罷,她把手中密函扔進火盆,見它熊熊燃燒,格外振奮起來。

“柏祁出殯之時便是契機,把樾柳送出去吧。”萬氏吩咐道。

“是,屆時將天降異火,褚樾宮燃燒殆盡。”擎語答道。“可是,姑娘,您這番,不就是放虎歸山嗎?”

“我若不把這個最大的餌放下去,又怎能釣得那最大的魚呢?”

“鳳棲宮那邊,對六公主調教得緊。”

“呵,前一秒,是鴻瀾宮那邊最大的嫌疑。後一秒,卻把福霈院兒的小人質抓在手裡。還想搶劉景洛,佔蜀州軍。這一箭雙鵰的算盤,打得整個爍京上空都響得噼裡啪啦!”萬氏嗔笑道。

“姑娘不去極吾宮問候一下?”

“我在給老七虔誠祈禱呢,何必去添亂,做他人眼中釘?”

“可…三皇子。”

“那小子機靈著,定然是發現了老七發現的秘密了。”

“姑娘是說,七皇子,是被…?”

“我猜的。”萬氏擺了擺手。

“母親何以這麼聰慧,猜得這般精準?”高陽柏暐吆喝著闊步走了進來。

“極吾宮那邊哭完了?”

“父皇不想我們驚擾皇祖母,便打發我回來了。七弟事宜由二哥操辦。”

“這高陽柏筠,倒是終於可以歇停一會了。我們就有時間騰出手來,清一下尾巴了。”

“話又說回來,母親事事掐得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