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捂著臉哭不敢哭,喉嚨裡發出難聽的嗚嗚聲,男人上去又是一腳:“哭哭哭就他媽的知道哭,死你女兒邊去。”
說完,把嘴裡的牙籤隨便一丟,搖搖晃晃地回房間呼呼大睡。
地上的女人胡亂抹了把臉,急著往另外一個房間跑,但是腳一滑又重重摔在地上,她也不在乎形象爬著過去,摸出一把鑰匙把門開啟。
屋子裡漆黑一片。
只有外頭昏暗的月色和燈光照進去,她看到床上蜷縮著一個人。
“晚晚?”
向晚睜開眼,沒動。
“你睡著了?傷口疼不疼,媽給你上點藥。”
“不疼,你出去吧。”
女人一聽就哭了:“你這個傻孩子,你跟你爸你弟犟什麼……?”
“要我說幾遍,那兩頭惡鬼從來不是我爸和我弟。”
向晚冷笑一聲,她坐起來,很明顯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你不好這麼說的……噓噓噓!”
女人唯唯諾諾的,一聽向晚這些話嚇得直往門口看。
她帶著向晚嫁過來都快10年了,早就被打習慣。只是看到女兒這個樣子,她心裡又心疼又無力。
“今天這個事情,你也不要怪他們,你爸說看到你在巷子口跟男人……跟男人親親抱抱他也是一時生氣,你弟弟更是……”
“放屁!”
向晚打斷女人的話,“媽,你是個人你不是個寵物,任打任罵不還口。”
“我、我……那你告訴我,晚上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誰啊?你有沒有在外面做不好的事情?”
呵呵,她這個媽,真是可笑。
你說她懦弱沒主見吧,可小的時候還知道帶自己逃離那吃喝嫖賭的親爹;可你要說她有主見吧,她卻從來不信自己的女兒,就信那頭改嫁過去的惡鬼。
“我在外面累死累活畫畫做兼職,就是為了賺學費生活費離你們遠遠的。張強是巴不得我下海當妓他好來光明正大做齷齪事是吧?!”
向晚的繼父張強,從她十五歲起,就時不時想趁機猥褻她,幸虧她機靈再加上那個有病的弟弟需要費心力去管教,才沒有使對方得逞。
“你不好這麼說你爸爸的!”
“他從來不是我爸。”向晚對她已經絕望了,“你可以不信我說的,隨便你,我看你腦子確實被打壞了。”
向晚看著沉默的女人,她忍著疼下床,收拾出幾件衣服:“你要不要跟我走?”
今晚她被張強和張展鴻打,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果可以她真想親手把人送下地獄。
女人搖搖頭,她嘆了口氣:“我走了,你弟弟怎麼辦?”
“哈哈哈。”聽到這話,向晚忍不住笑出聲:“你當初就不應該把張展鴻生出來,反社會人格的超雄就是天生的惡鬼!”
“晚晚,不是這樣的,你弟弟他只是生病了,他會好的……”
向晚聽都不想聽,她徑直走向大門,“我真的不明白,你也是女人,為什麼你會那麼重男輕女,我到底哪裡不如男孩?”
向晚也沒有想要一個答案,因為她知道這個問題在她家,從來沒有答案。
漫無目的地走,也不知道去哪裡。
學校早就關門了,她為了退那幾天的房費,宿舍也提前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