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原本沒事,硬撐著被大夫紮了幾針,真昏過去了。
宋婉做了一個噩夢,夢裡她的身子變得很輕,輕得好似一團雲,又好似一片羽。她落在一個漆黑的林子裡,濃重的霧氣使得腳下窄窄的青石板路都有些模糊不清。
闃然,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宋婉抬頭去看,竟是牛頭。
那牛頭對著她桀桀怪笑,“好嫩的魂魄呀,炸來吃肯定脆生生的!”
說罷,牛頭就對著她腦袋一頓狂揍,似乎想把她打暈。
宋婉被打得軟在地上,抱頭道:“打死鬼了!打死鬼了!救命啊!”
牛頭對著宋婉開始了一頓狂踩,把宋婉踩成了一個麵餅狀,拿著宋婉狂親,“不錯不錯,香噴噴的!”
宋婉噁心得嘔吐,“牛頭大哥,你放過我吧,我不好吃啊。”
牛頭道:“你別這麼看不起自己啊,你香得很。”
宋婉欲哭無淚,“我不香啊…”
牛頭興奮得像個小孩子,拿著宋婉就開始奔跑,跑到一口熱油翻滾的油鍋前,直接把宋婉扔了進去。
“啊!”
宋婉猛的從床上坐起來,滿臉的冷汗,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喜兒端著一碗湯藥從外面進來,見宋婉醒了,面上帶起笑意,“姑娘,你終於醒了,嚇死奴婢了。”
宋婉摸了摸自己被針扎得痠痛的頭,“裕昌王走了嗎?親事黃了沒有?”
喜兒道:“王爺走是走了,但親事也沒個準話。奴婢看王爺離開的時候,一張臉笑眯眯的,好像挺喜歡姑娘的。”
宋婉直接倒下了身去,裕昌王到底什麼品味,她醜成那樣都能喜歡。
喜兒把湯藥遞到宋婉眼前,“姑娘,咱們把藥喝了吧。”
宋婉道:“我又沒病我喝什麼藥。”
午時的太陽有些炙熱,但刮來的微風甚是涼爽。宋婉剛剛吃了塊米糕,這會兒肚子有點撐,趴在視窗那兒犯懶。
喜兒像只麻雀似地在她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一會兒說大公子宋凌今日在後院馬場騎馬真是威風凜凜,指不定日後也是個大將軍。一會兒又說二公子宋麒不過十三就整日與身邊的貼身丫鬟膩在一起,恐怕明年就得當爹。
宋婉道:“明日的壽宴準備得怎麼樣?”
喜兒道:“要說夫人還是有點能耐的,壽宴馬虎不得,下人忙進忙出的,沒出一點岔子。她如此繁忙,竟然昨日還有空給您選夫婿。”
宋婉睡在貴妃榻上,鑽進了薄毯裡,準備午睡一會兒。
“管她的,先睡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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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府天還未亮就掛起了燈籠,四進的院落打掃得極為乾淨,也佈置得極為雅趣。宋凌養了一隻鸚鵡,每日清晨天一亮就準時叫宋凌。
“蠢蛋!蠢蛋!起床讀書了!”
“蠢蛋!蠢蛋!別睡懶覺了!”
宋婉已經早起收拾打扮好了,著一身桃粉色繡牡丹花襦裙,髮髻上戴一支桃花簪、一對藕粉色蝴蝶流蘇長釵,額心貼一個桃花花瓣樣兒的精緻小巧的金鈿,面上略施粉黛,整個人看起來嬌嬌嫩嫩,像一個剛剛成熟的桃,粉嫩可口,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宋婉拿著竹籤逗鸚鵡,這鸚鵡脾氣不好,討厭別人拿竹籤子戳它,於是它飛起來罵宋婉,“醜八怪!醜八怪!又醜又作怪!”
宋婉回道:“你才醜!”
鸚鵡罵道:“你才醜!你醜得拉不出屎!你醜得沒人要!”
宋婉:“…”
宋凌聽著屋外有人和他的鸚鵡吵架,立馬穿上衣服從屋內出來,見宋婉站在院門口,愣了半晌,道:“見過長姐。”
宋凌其實是有些意外的,往常宋婉都是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