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九華雅士在劉衝高談闊論,直至月白風高,夜深人靜時,方才興盡散去。
本節再說,王亮與小姐楊之靈,在九華山日日牽手,耳鬢廝磨,遊遍九華街一帶著名的風景,度過他們人生最為美好甜蜜的日子。七天的水陸法會在不知不覺中已接近圓滿。想到明日就是與王亮分手之日,楊之靈小姐心中不捨,早早地吩咐丫鬟小玉備過晚餐,邀王亮一同吃過晚飯,今晚她哪裡也不想去,就想與王亮在一起。
來到房間,楊小姐一臉愁容地坐在床前,手扶床沿,低著頭,一言不發。王亮看到楊小姐如此的神情,早已知會於心,便柔言說道:“雖然明天我們就要分離,好在我們都離的不太遠,蓮花峰與蓉城也就幾里路程,我站在蓮花峰頂上都能看見蓉城內的一舉一動呢,要是想你了,就會到城裡去看你!
她看著他,眼淚就湧出了眼眶:“你以為我們到了城裡,還有機會像這裡一樣自由啊?”
“白天不行,我就晚上過去,夜深人靜總得有我們的一席之地吧!”
“可我的兄長將我許配給縣裡達音花赤忻都沙的公子忻律弘,我上山前,他們就已經派人到池州府衙找我父親提親去了,我極力反對,跑到山上來找你,現在回去,他們還不知道如何逼迫我嫁給忻律弘呢!”
王亮聽到這個訊息,頓時義憤填膺:“他要是敢娶你,我就下山殺了他!”
“你雖然能夠殺了他,但你能阻止我的父兄將我許配給別人麼?你能不能正式地請一個媒人到我家裡來提親,即使他們不願意,我就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非你莫嫁,我也好與他們抗爭啊。”
王亮說:“好的,你叫我如何做,我一定照辦。如果這樣還不行,我就帶幾個兄弟將你搶上山寨來。”
說罷,小心地將她臉頰邊的頭髮挪到耳後,親吻她。順著髮際王亮緩慢地解開楊之靈的衣襟,露出楊之靈潔白如玉凝脂般的肌膚,王亮一時看的呆了。竟不知該如何是好,這位出入刀光劍影,視生死如過堂的漢子,如何享受過入骨的柔情。楊之靈心知肚明,此時此刻,是要將自己的命運託付給王亮的時候,今天以後楊之靈將要走上另外一條人生路,不再是楊府的大小姐,不再養尊處優,或許將要過山寨顛簸遊離的日子,但她愛王亮,這愛是銷魂蕩魄的愛,可以抵消任何的磨難。從池州府搭救自己的時候,就已經從心裡認定了的英雄。她也未做任何反抗,順從地閉上眼睛,任王亮在她身上摩挲遊走著,她們這對年輕的身體漸漸地亢奮起來,也忘卻了世俗禁忌,忘情的發洩各自的愛意與激情……
稍傾,她輕柔地推開王亮,淚不斷地從眼眶裡滑落下來,對他幽怨地說道:“既然愛我,我們就要全身心地愛著,明媒正娶地不好,非得將我搶到山寨當你的壓寨夫人,過著山林遊蕩的生活好嘛?”
他著急了,也心疼著,再一次緊緊抱住她,發誓說:“你就是我今生的唯一,今生一定非你莫娶!一定要給你最好的生活。”
九華山的夜晚依舊清涼,散落在各個山巒之間的廟宇裡的香火,如暗夜裡的星星一般閃爍。化城晚鐘已經在佛國的山城敲響,那雄厚的鐘聲,在九華山大大小小山巒間迴響,在各個寺廟中瀰漫、迴盪。僧人們白天放完了水陸法會中的最後一道焰口,回到寺廟中誦經修煉去了。王亮和楊小姐體驗到夜晚的寧靜與快樂,彷彿也感受到了人生的滄桑和無奈。當晚,她們也沒有迴避丫鬟小玉,就這般相擁至天亮。
第二天臨別時,楊小姐給了王亮一首親手撰寫的詩詞:休爭閒氣,都只是南柯夢裡。對芳樽淺酌低吟,且酩酊,任他日月兩輪,來往如梭。
吃過早飯,當看著楊小姐被幾個轎伕抬走,王亮心中不禁失落起來,彷彿身上某種東西被掏空一般空蕩,深深地被牽扯著。
轉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