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最裡面一間。

安頓好晉王和黃庭後,他便出來叫酒菜。

魏橋趕到酒樓,正好看到李俊在和酒保說話,等李俊離去,他便上前對酒保打探,又使出銀子,要了晉王旁邊的閣子。

如此一來,三間閣子,最左邊是晉王,中間是今上,右邊是宋繪月,座無虛席。

宋繪月這個時候,提著的心再一次的往下放了一些。

這些看起來簡單的事情,其實她在腦子裡已經謀劃過千百次,籌劃了又籌劃,最難的一環不在晉王和張旭樘,而在今上。

今上愚蠢自私,除了威脅到他的龍椅,其他任何事情都打動不了他,她相信哪怕晉王是獨身一人進入酒樓,今上也會起疑。

但是愚蠢的同時,今上又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若是他起了疑心而不進酒樓,也沒有人能控制他。

只要今上進了閣子,事情便算是成了。

她下意識露出一點笑意,眼看著今上也進了酒樓,這才繼續去盯著外面——最大的一條魚,張旭樘早已經到了。

張旭樘比晉王早到半個時辰,一直坐在腳店中,手裡捧著一杯茶,目光盯著酒樓門口,直到看到晉王和今上都進入了酒樓,他才緩緩放下茶杯,開始思索。

陷阱。

然而明知是陷阱,也得往裡面走,否則他擔心李俊會憑藉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真的勸和今上和晉王。

他起身往外走,隨身只帶了小衛。

一鼓作氣走進酒樓,他還未開口要閣子,二樓欄杆上方就伸出來宋繪月的腦袋,衝著他輕輕一招手:“來。”

張旭樘邁步上樓,在宋繪月前方停下,並未靠的太近,以防她突然出手打人。

“今日只說,不動手,”宋繪月開啟門,請張旭樘往裡走,“來。”

張旭樘看了一眼旁邊閣子外站著的李長風和蘇停,便知道今上就在裡面。

他挑了挑眉,跟上宋繪月的腳步走了進去。

宋繪月自行落座,張旭樘當即也坐到了對面,兩人相視一笑,都知道自己是在陰暗裡爬行的人物,無需遮掩。

張旭樘輕輕叩了叩桌子:“早知道是你請我來,剛才就應該叫上一壺酒,一桌菜,我們慢慢吃,慢慢說。”

“倒是用不了一頓飯那麼長,”宋繪月示意他靠近牆邊,“來聽一聽晉王和今上在談什麼。”

說罷,她挪動自己的椅子,直接坐到了牆邊。

張旭樘見她大方相邀,也搬著椅子坐了過去。

閣子中間的牆都只有薄薄一層,靠的如此近之後,兩邊說話的聲音更是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