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又是代張旭樘挨的打,便笑著對李俊道:“張旭樘倒是用心良苦,可惜燕王無福消受。”

李俊點頭,同時滿臉疑惑:“你說燕王怎麼這麼會挑,長相上隨我爹多一些,這智慧上,又隨張貴妃多些,全無用處。”

“晉王怎麼就那麼會長,全隨了裴家人長處,”他起身看了看小几上的刻漏香,“霄快回來了。”

說著銀霄就已經邁進了門檻,解下皂色披風搭在側屏上,取下帽子放在小几上:“我回來了。”

宋繪月笑道:“先喝茶,晚飯快好了。”

李俊起身沏茶,一邊沏茶一邊嘀咕:“今天打張旭樘的人是你找的還是晉王?眼神不好,打錯人了。”

“晉王。”銀霄如實回答,坐到宋繪月身邊。

“餓不餓?”宋繪月問他。

銀霄搖頭,中午吃的撐,他並不覺得餓,反倒是累,用一隻胳膊肘撐著頭,腦袋往宋繪月的方向垂下去,看著宋繪月手背上的小窩窩。

一邊看,他一邊輕聲說著今日燕王捱揍之事。

他說的很快,李俊沏茶的功夫就說完了,李俊放下茶杯:“我出去買菜都比你說的精彩。”

銀霄訕訕地閉上了嘴——他是笨嘴拙舌,說不出個眉目高低。

宋繪月摸了摸他的腦袋:“事情說明白就行了。”

銀霄往她的手心使勁一蹭,再次輕聲道:“今上明日戌時出宮會劉琴,我今晚就得開始佈防。”

這次的話照樣很簡潔,然而落在宋繪月耳朵裡,卻是絲毫不簡單,方才還輕鬆愉悅的面孔肅然起來,收回手,也收回一切的溫情,她變成了一塊冷冰冰的石頭。

機會終於來了。

李俊停下磕瓜子的動作:“明天?”

門外廚娘喊了一聲,李俊連忙站起來,把桌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弄開,出去幫忙把一大盆麵條和醬端了進來。

廚娘放好湯,回了廚房,三個人連吃帶喝,填飽肚子,放下筷子,宋繪月道:“李俊,你先去一趟州橋正店,把閣子留出三間連著的。”

李俊點頭:“這好辦。”

“銀霄,去給晉王遞個信,明晚戌時,我在州橋正店請他吃飯。”

銀霄應了下來。

宋繪月看向李俊:“燕王那裡,你告訴他,為了表明我們的誠意,我們願意透露給他一個大訊息,明晚州橋正店,晉王會截下白龍魚服的今上,和今上低頭認錯,父子和解。”

她的聲音越發低了下去,聲音雖低,話卻說的仔細詳盡:“燕王是瞞不過張旭樘的,而張旭樘哪怕不信,也會出來看看,以防萬一晉王忽然出手,他卻沒有任何訊息,只要張旭樘出來,這事情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