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不好交代,他手裡可是一粒沙都漏不出來的,丟了這麼多東西,要是找不回來,他指不定要怎麼說道。”
倪鵬道:“相公別急,您先差人去橫魚街,看住那個護院,我這就去王府上走一趟,知會王爺此事,若是王爺肯左右周旋,這事就做個無頭公案,若是王爺要我們查,我們再去請宋家人來問話,也顯得相公您敬愛王爺。”
“是了,聽說聖上想王爺的緊,”朱廣利點頭,“我也不煩別人了,勞你星夜走一趟。”
倪鵬收拾了就走,朱廣利下衙回到後院,丫鬟服侍他洗腳,他自己拿著去年的縣租稅總賬翻看。
看過之後,他對夫人裴氏道:“都說咱們這一路錢糧浩浩,我看不見得,一年到頭,就只有兩萬五千貫,一點油水也沒有,恐怕連嶽州都比不上,是不是少培算錯了?”
元少培就是他的錢穀師爺。
“你燒了他的算盤他都不可能算錯,”裴氏卸下釵環,橫他一眼,“你怎麼不和京都比。”
朱廣利嘿嘿一笑:“京都四十多萬貫,我哪裡敢去比。”
裴氏抽掉他手裡的賬簿:“咱們這一路的稅賬,都是請元少培看,還得排著隊請,你有這麼個師爺,就偷著樂吧。”
朱廣利道:“你看你這個急脾氣,我就是說說,給我,我再看看。”
“看什麼看,點燈看書傷眼睛,”裴氏把賬薄丟開,“明天你讓元少培自己去取州印蓋大冊,你陪我去燒香。”
“遵命,”朱廣利抬起腿,“我腿疼起來了,不會是要下雨吧。”
潭州的風雨說來就來,噼裡啪啦,打在瓦片上,將其它的聲音都吞噬了。
倪鵬前腳進王府,後腳就是雨,他撣掉身上的水珠,整理衣冠,去拜見晉王。
“王爺,去年的咱們這一路的租稅少培都驗完了,只要各州用印封鎖,就可以交轉運司驗收了,這是咱們的賬,嚴帥司來了,咱們要不要謹小慎微些?”
倪鵬取出賬簿,交給晉王。
元少培不便出入王府,只能他來。
“嚴知州管不到轉運司,”晉王放在案上,“一切照舊。”
倪鵬點頭,隨後將抓賊一事說了。
晉王聽的笑了起來,讓黃庭去找謝舟:“他和遊松兩雙眼睛,都沒發現杜瀾身在曹營心在漢,罰他們一個月的俸銀。”
黃庭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