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黃文秋是個好人,不貪心,要是我傍上了宋大娘子,茶園的地皮我都給他刮下來一層。”
遊松認為謝舟早晚死在這張嘴上,不接話,問道:“現在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又不是我熱臉貼別人冷屁股。”謝舟站起來伸個懶腰,隨後手裡的文書“啪嗒”掉在了地上。
熱臉晉王就站在側面廊下。
“王爺,”謝舟暗暗叫苦,“您怎麼來了?”
遊松立在謝舟身後行了大禮,不敢說話,暗中發笑。
晉王面無表情道:“本王隨意走走。”
謝舟連忙道:“天色已晚,王爺早點休息,下官也回家去了。”
說完他就要走。
“不忙,”晉王攔住他,“黃庭,拿三升豆子來,讓八哥撿成佛豆,明天煮熟了去街上施了,給我阿孃積點善行。”
黃庭連忙吩咐小內侍去拿。
謝舟欲哭無淚,佛豆揀一顆就要念一聲佛,三升豆子揀完,他豈不是要把嘴皮子磨破。
遊松見狀趕緊從東門開溜,走到門口就見一人正要過來,見了他轉身就跑。
“杜瀾,給我站住!”
杜瀾也是個二十啷噹歲的幫閒,聞言只能回頭站住:“哥哥,我沒瞧見您。”
遊松踢他一腳:“你又上哪裡喝酒去了!”
杜瀾嬉皮笑臉:“這不是最近沒事兒,我才喝兩盅。”
“喝多了你就撒瘋,誰給的你錢買酒?”
“沒誰……”
“讓我知道了,扒掉他一層皮。”
杜瀾站在原地裝傻,等遊松一走,他就衝著遊松做了個鬼臉:“你要是敢扒皮,我不叫你哥哥,叫你做爹爹。”
沒有人再提宋繪月的陷阱,就這麼輕易的讓黃文秋給躲過了。
黃文秋果然沒去找江乾買茶,只是時常扼腕嘆息,直到六月十八,齊倉司回來,他那嘆息才停住了。
齊倉司書房遭了雅賊,丟了珍藏的十銙龍團、一對羊脂白玉虎鈕鎮紙、一塊麝香小御團墨、一個金絲鐵線玉壺春瓶。
因是珍藏,直等到齊倉司回來欣賞才發現。
黃文秋聽聞之後,立刻就想到了江乾,驀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他在李六郎花茶坊裡找到江乾。
江乾一看是他,連忙多叫一碗茶:“哥,你找我幹什麼?”
黃文秋低聲道:“齊相公家裡遭賊的事你聽說沒?”
江乾不以為意:“哥是想說那十銙茶吧,那不相干的,我找了人已經都出手了。”
“你怎麼就知道不相干?都是十銙龍團!”
“賊在咱們潭州偷了東西,還來咱們潭州化霜,那不是賊,那是傻。”
“天底下傻賊也不少。”
江乾正了臉色,譏笑道:“哥,你是不是見自己沒掙著這個銀子,別人掙了偏生沒倒黴,心裡就不舒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