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禾走進小區,門衛爺爺探出頭八卦:“小禾同志,那個男娃是你物件哇?”
“爺爺,不是。”
“努力啊,我看正合適!”
南禾笑了笑,沒有回答。
一切等明天聽完解釋吧。
洗漱完回到床上,南禾依舊覺得一切不太真實。
夏木安真的出現了嗎?確定不是夢裡?
她猛地坐起身,腳趾磕到床邊的鐵護欄,“嘶~”就是這個感覺,不是夢,但真的痛啊!
頭腦清醒後,南禾又想起傍晚……
有人說,多年不聯絡的朋友再見面,一定要光鮮亮麗地出現在對方眼前。
她與夏木安,很好,一個溼發貼著頭皮,一個在大雨中痛哭流涕,擱這兒演苦情偶像劇?
越回想,南禾覺得越尷尬,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明天,她得收拾一番再去。
入夜,她睡不著,坐在陽臺看星星。
她始終想不明白,夏木安一直喜歡她、每學期都給她轉錢、一重逢就哭,那他到底為什麼不跟自己聯絡呢?
是被限制人身自由了,還是在秘密進行著什麼事?
抓去緬北噶腰子了?他沒這麼笨。
打比賽也不用斷情絕愛吧?又不是修的無情道。
南禾很快摒棄這些荒謬的猜測,並對自己還有心情開玩笑嗤之以鼻。
久而久之,昏沉欲睡之際,她的腦海裡突然冒出夏木安的樣子,眉眼更深邃了些,寬肩撐起的白襯衫很是好看……
等等,他今天穿的長袖,裡面還有一件?
雖說穿衣自由,可今天異常悶熱,他是體育生,以前就不怕冷,領口又不解開紐扣,他真的不熱嗎?
是巧合,還是在刻意隱藏什麼?
南禾想不到,也不敢細想。
憂慮像不幹涸的泉水一樣汩汩冒出,裝滿池塘後溢到各處,漸漸淹沒周圍,浮起森森白骨。
早知如此煎熬,不該等到明天的。
——
到今天,七月三十一日,拐賣團伙所有成員都已經抓捕歸案。
等找齊受害者、理清案情後,這樁橫跨多年、性質惡劣的彌天大案就可以宣佈圓滿偵破。
最後的一關,夏木安功不可沒。
王小剛還暫押在公安局的時候,夏木安天天都去找他套話,可惜次次無功而返。
前天晚上,夏木安得知王小剛即將被移送看守所,到那時就再沒有機會了。
情急之下,他想出一個很損但應該有用的辦法。
他翻山越嶺跑了大半天后,昨晚去公安局見王小剛。
男人戲謔地期待夏木安的表演,“今天要跪下求我嗎?”
“我白天去了一個地方,你無比熟悉。”夏木安自顧自地說完,把一張照片甩到桌上。
照片上,王小剛給父親壘的墳旁邊,有一輛蓄勢待發的挖掘機。
“你要做什麼?”
男人超出意料的慌亂讓夏木安頓時有了信心,他反客為主,“取決於你會說什麼。”
王小剛裝傻:“我聽不懂。”
“如果今晚聽不到我想要的答案,那麼我一聲令下,挖掘機就會開始刨墳,直到夷為平地,至於棺槨是否完整,黑燈瞎火的誰又能保證?”
夏木安說完默默懺悔:王爺爺,對不起,言語不敬純屬無奈之舉,我不會刨的,你會原諒我的吧?
旁邊的民警有些忍不住了,這招太損,他提醒道:“小夏,這樣不好。”
夏木安委屈地哭訴:“警察大哥,我也不想這樣,我知道王爺爺是個好人,可逝者已逝,活人也很重要啊,為了她的安全,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