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驍隔著人群,看見了江唯瑋兩手托腮望著翟立衍明晃晃的笑意。
那張笑臉,他覺得陌生而扎眼。
“看來後悔的不止是江小姐。”白慕語在他身邊一語道破。
寧驍聞言勾起一邊嘴角笑道,“是嗎?”
如今的江唯瑋早已不是他初見時便傾心的冰山美人,她剛剛在翟立衍面前,在那個小藝人面前,在自己面前都那麼遊刃有餘。
這幾年的萬葉叢中過還真的不是虛名。
面對這樣的江唯瑋,或許更能堅定他的決心。
不消一會兒,江唯瑋和翟立衍面前的小圓桌上已經換了好幾輪酒杯。
兩人雖然開誠佈公了一些事情,但是又各有原因,心裡積攢著無法吐露的心事,只是各自喝悶酒。
江唯瑋酒量不錯,翟立衍不知道,寧驍可是清楚得很。
而翟立衍幾杯酒之後,漸漸有些上頭,越發覺得悶熱。
礙於場合,翟立衍不便脫衣松袖,只得問江唯瑋要不要出去透透氣。
喝了些酒的江唯瑋並沒有立刻察覺的翟立衍的異樣,她以外面太冷為由拒絕了。
所以翟立衍獨自去到甲板外面吹吹風,緩一緩。
江唯瑋按著酒杯的底座慢慢晃動著裡面的液體低著頭出神。
“試試這個。”寧驍在她對面的沙發坐下,遞了一杯紅酒給她。
江唯瑋看了眼那杯紅色的液體,抬眼看見來人時下意識地想要擺出一張笑顏,但是那紅酒紅得有些刺眼,所以她愣是沒笑出來。
寧驍知道江唯瑋不喝紅酒。
酒量很好的江大小姐,偏偏對紅酒上頭,喝了就會頭痛醉倒的那種。
“哦,寧驍你學壞了。”江唯瑋纖細的手指捏住紅酒杯打量,語氣軟軟地說。
“那你猜我是跟誰學的。”
寧驍知道她不能喝紅酒,也知道江唯瑋不會喝這杯酒。
江唯瑋是知道父親出軌,也能冷靜勸她母親離婚的人。
這樣一個理性佔領高地的女人,不會平白無故做對自己沒有利益的事情。
“我都多少年沒見你了,我怎麼知道。”她可憐巴巴地囁嚅著,彷彿之前被拋棄的人是她。
“哐!”
寧驍端著酒杯碰了一下江唯瑋手中的酒杯,發出不小的聲音。
“敬老師。”
說完寧驍率先喝完了杯中的紅酒。
江唯瑋盯著他上下滾動的喉結髮愣,隨後落到對面那人水潤嫣紅的嘴唇上。
“色令智昏”的江唯瑋鬼使神差的就要把酒杯往嘴邊送,眼神猛地對上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才被拉回了一些神智。
她本想說要不要以這杯酒跟寧驍交換點什麼條件,但是以對方現在對她的態度似乎不會答應她什麼。
江唯瑋有些氣餒地喝光了酒。
“我以為你會跟我提些條件。”寧驍沒想到江唯瑋這麼輕易地就喝了他給的紅酒。
他預想的至少得跟她推拉幾個回合的。
紅酒上頭的江唯瑋極力保持鎮靜,她一向不喜歡借酒撒潑,這會兒更是不會跟寧驍提什麼條件了。
她微微眯起被酒精燻紅了的眼,但視線固執地不肯從寧驍臉上移開。
“你沒事吧?”
寧驍曾經見過江唯瑋喝了一次紅酒之後的樣子,當時她比現在醉得厲害,而自己滿心滿眼的著急擔心,守著照顧了她一整晚。
時過境遷,寧驍成了逼江唯瑋喝酒的人。
聽到對方的詢問,江唯瑋忍著從太陽穴開始蔓延的眩暈和脹痛笑彎了眼,“還行。”
她強撐著不願意露出脆弱不過是不想現在就用掉寧驍的同情,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