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時不時地激起幾朵生活的烏雲浪花。

這結婚才剛滿三個月,就和二牛吵了好幾架,好在二牛處處讓著她,架吵不起來。

胡大蘭還憋在心裡,心中的難受,自己無法安撫著。

她從不往深想,盡都是東想想西想想,想著想著就火燒心頭,壓不住,像一口活火山。

反正二牛也猜不透胡大蘭的心思,又根本不會猜,她的苦也只能對牛彈琴。

她們兩個的精神,真是牛頭不對馬嘴,南轅北轍地。

妙真別看長的醜,割起豬草真是個小行家。不一會兒她就割了一大堆的刺開芽子,這種草邊邊上長了很多嫩嫩的小刺,豬愛吃,坡地裡又容易生長。

妙真的小手劃出了好多小口子,紅紅點點的被小刺扎的,二牛暖在懷裡又吹又添的看到滿手的血印子,著急哭了。

二牛心疼妙真,見不得這孩子受點皮外傷,疼到心裡骨頭裡去了,又怕胡大蘭一頓臭罵,他抱起妙真往家趕。

回家的路要經過一段無路的灌木叢,他一手抱著妙真,一手提著滿籃子的豬草,喘著粗氣。

妙真是個懂事的孩子,她要堅持自己走,不讓二牛叔累著。

她跑在前面,二牛跟在後面,一路歡聲笑語,突然巨大的”哼哼哼”聲從妙真身邊一閃而過,飛速地絆倒了妙真,嚇得她哇哇地大叫,臉扒在灌木從裡哭了起來。

二牛看見一頭黑色的野豬向東邊跑去,還好它跑的是直路不回頭。

妙真的右臉上刮掉了一層皮,正流著血。二牛舉起妙真,連豬草籃子也沒拿,就往家跑。

二牛沒有回家,去了村上的衛生室,為妙真做了包紮,有杏仁那麼一大塊的皮開肉裂,擦了碘酒,敷了消炎粉,纏了紗布,回到家。

胡大蘭看見妙真受傷的臉,就扳起了臉孔,又看見滿手是血泡泡,衝著二牛大吼:

“有你這樣做老子的?她本來就醜,又傷了一大塊,日後她該如何做女人,哪個男人能要她?”

“妙真哪點兒醜了,你看她多麼地可愛。”二牛站在胡大蘭的前面拉著妙真的手,反問著胡大蘭。

“她爸醜,她醜,你也醜,沒一個好看的。”胡大蘭瞪著大眼睛狠狠地橫向二牛,又去抓妙真的手,想去看臉上的傷。

雖然胡大蘭滿嘴說著醜,嫌棄妙真難看,她還是關心妙真,畢竟是她的親身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