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時間,成了三不管地帶,群眾撒了歡的高興,交換著山貨,販著買賣,這邊嫁到那邊,那邊嫁到這邊。

一家人吃飯,做一鍋白米飯,還要燒幾個大餅子,炒幾個小菜還加幾個醬菜。日子翻的熱熱鬧鬧,喜慶的很,人口自然興旺起來。

胡家村的女人長的秀氣,臉蛋好看,面板又白,屁股又翹。

來胡家村旅遊觀光的絡繹不絕,但也沒啥旅遊專案,就開了幾個村上的農家樂,弄些土雞土豬土瘦肉,又都讓這些女人們做菜洗菜端菜陪酒的,很快胡家村是美人村就傳開了。

整個馬豐市的人都在議論,有的專門跑到胡家村看一眼,回到市裡就動刀了,割眼皮,隆鼻子,磨臉頰,胸也墊高了。

有一大陣子,馬豐市的女人都忙著這些,馬家真當了文化局局長,專程為此事到胡家村採風。他認為美是像胡家村這些女人一樣,土生土長,不加裝扮,天然,純粹的。

他們都是美的代言,馬豐市的文化宣傳人,美的天使。

他一眼就愛上了胡大蘭的美,曾經他想培養胡大蘭成為馬豐市的文化天使代言人,奈何她一不會講,二不會寫,三沒有進取心,扶不了正。

三月三這天,胡大蘭和二牛聯姻。

兩邊的親戚多,家門多,幫忙的也多,來看熱鬧的特別多,後面說是非的也不少。

二牛40歲,胡大蘭過了新年29歲虛,論年齡家庭長相,哪個方面二牛都不配。

但沒了雙腿又二婚還帶著孩子的胡大蘭,鄉親們覺得她又佔盡了便宜。

說人家二牛沒碰過女人,還是童子身。

胡大蘭聽的多了,想到總得有人替她洗澡,弄飯,洗衣服,帶著孩子,守護她們的未來。她娘身體又弱滿身都是病,時間長了也是伺候不了。

兩個人都是暴脾氣,在一起就吵,沒說兩句話就不給她擦屁股了,不給她弄飯吃了。

胡大蘭對她娘也有很多看法,畢竟要看她孃的臉色過日子。她孃兒女多都孝順著手上也不缺錢,就圖安安穩穩地過幾年清淨的日子好一走了之,她也沒有那個體力耐力,心裡多生抱怨,怨氣重也傳染給了胡大蘭。

其實她真的有苦難言。嫁吧,她一點兒也不愛二牛,見不得那流口水的樣子。不嫁吧,孃家也待不下去。她心裡沒底,犯迷糊,真是趕鴨子上架。

她娘讓她嫁,二牛願娶她,唯獨胡大蘭一百個兩邊都不願意。總在心裡嘆氣。三月三的日子,是胡大蘭的喜日子,也是苦日子。

娘說胡大蘭有福氣,嫁個愛她的男人多好。

村裡人也認為這樁事,合了老天的意,也就推推搡搡地成了。

這命呀,每走一步清清楚楚,但又糊塗。

妙真喜歡二牛叔,二牛叔膝下沒孩子,就把妙真當自己的親孩子,她們兩個很快成為了好朋友。

二牛腦袋簡單,又喜歡瘋樂。

不忙的時候,他就帶妙真到山上摘毛芽尖兒吃,扒狗尾巴草弄彎後繃在上眼皮,下眼皮之間,撐得眼睛又大又圓,裡面紅色的肉露了出來,像個殭屍樣子,乾脆走路一蹦一蹦地,雙手向前端平,可把妙真逗的笑開了懷,喊著打殭屍了,二牛把妙真高高舉過頭頂,

妙真彷彿又看見了爸爸的影子,但是她還是喊他二牛叔,二牛也喊她妙真閨女。

有一次,二牛到山上的坡地裡打豬草,妙真非吵著一起去。她不願意呆在媽媽身邊,也不想靠近她外婆,她總愛黏著二牛。

二牛去哪兒她也去那兒,二牛要去打豬草,她也拿了一把小刀,說幫二牛叔割草餵豬。胡大蘭剛結婚不久,離開了心煩的她娘,二牛又無微不至的照顧,心也暫時平靜了一些。

不過妙真總是莫名其妙地胡思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