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詢一路穿過人群,卻並未看到不久之前注意到的那抹熟悉的身影,此時他已經到了河邊,人煙稀少,終於見到那個撐著傘的書生。

“站住!”

溫詢飛身上前,抓住了書生的肩膀,把他的身子轉了過來。

段飛雪受到了驚嚇,他結結巴巴的道:“有、有事嗎?”

只是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罷了。

溫詢冷聲問:“與你走在一起的姑娘呢?”

“什麼姑娘?”段飛雪不解,“這位壯士,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溫詢道:“我沒有看錯,你之前分明與一位姑娘同行,你還為她撐著傘!”

“藥能亂吃,話不能亂說啊!”段飛雪硬著頭皮維護自己的聲譽,“在下自小熟讀聖賢書,男女有別,非禮勿做,我怎麼可能大庭廣眾之下,對一個姑娘做出如此……如此親密的行徑!”

這還是個書呆子。

溫詢慢慢的鬆開了抓著段飛雪的手,他一時之間神志恍惚,不懂自己是不是真的出現了幻覺。

康月已經死了。

所有人都說她是死在了第一魔城裡,然而他在第一魔城並沒有發現她的任何蹤跡,既然找不到屍體,那她就有可能還活著。

即使溫詢是這麼想的,可現實往往能將他的希望擊滅。

段飛雪眼見著男人臉上露出來的悲傷之色,他好奇的問:“那位姑娘對壯士來說很重要?”

“她是……”溫詢頓了頓,道:“我的妻子。”

康月帶著溫苒離開的時候,曾經留下了一份和離書,但是他沒有簽字,那就算不得上是和離了。

段飛雪握著傘柄的手緊了緊,“原來如此。”

這個書呆子的臉色有點白,溫詢皺了皺眉,“又沒下雨,你打什麼傘?”

段飛雪乾巴巴的笑了兩聲,“我身體虛,怕曬。”

再看他現在的臉色很差,還真是個身體不好的人。

溫詢和他不熟,也沒用關心他的慾望,他準備離開了,卻又聽那位書生開了口。

“那個……”

溫詢看著他,“你還有事?”

段飛雪無意識的摸著手指上的扳指,他幾次張嘴想要說什麼,但卻又說不出什麼來。

沒有人知道,他現在是何等的糾結。

“爹!”溫苒跑了過來,身邊還帶著一個白衣少年。

沈霧手裡還拿著溫苒給他的饅頭,他討好的喊了一聲:“岳父大人。”

溫詢本想照例嫌棄一番的,但也許是溫苒對他說的那番話有了效果,又或許是他自己心神不定,他難得沒有說什麼擠兌的話,而是沒什麼好氣的“嗯”了一聲。

溫苒注意到了那邊的段飛雪,她略微驚訝,“段公子,你怎麼也在這兒?”

段飛雪道:“我四處遊歷,剛好途徑此處。”

溫苒笑道:“我還要謝謝你送的賀禮,那份百福刺繡圖我很喜歡。”

段飛雪勉強的笑了笑。

溫苒又問溫詢,“爹,你跑這兒來又幹嘛?”

溫詢道:“沒什麼。”

溫苒往四處看了看。

溫詢問:“你看什麼呢?”

“看哪裡有美人呀,難道你不是追著哪位美嬌娘跑出來的嗎?”

溫詢這人還是要點面子的,他一本正經的道:“什麼美嬌娘?你別胡說八道。”

溫苒給他留點面子,沒再追問,而是問段飛雪,“段公子又是怎麼和我爹遇上的?”

段飛雪憨厚老實的說:“溫姑娘的父親說是看到了我與一位姑娘同行,還說那位姑娘是……是他的妻子。”

溫苒詫異,“秦婉婉?”

溫詢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