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是一個大好晴天。

沈府眾人全都起了個大早,今日皇帝在宮內設宴招待遠道而來的北羌族使臣,由於沈饒下南方查案,所以去赴宴的任務就落到了姜芸身上。

姜芸昨日忙完回來就看見沈晏和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外面鞦韆上坐著,心裡頓時升起一陣愧疚和心疼,又盤問一下奶孃及其他的下人瞭解了一下昨天發生的情況,她有些後悔了,讓沈晏和去找成雙她是由賭的成分,就賭成雙的善良,但是她賭錯了。

“孃親,姐姐和我們一起去嗎?”沈晏和被姜芸拉著,小短腿噔噔的走著。

“呃……”姜芸有些不確定。

正在這時,成雙出現了,看見了姜芸和沈晏和兩人,朝她們走了過來。

“母親。”

姜芸點點頭,說:“今日去宮裡赴宴,雙兒可要與我們一同前去。”

成雙說:“好。”

雖然之前赤單說要自已與他一同去,可到底兩人現在並沒有成婚,一同去的話太容易被一些碎嘴子說些閒言碎語,所以成雙選擇和家裡人一同出行。

沒有等到成雙的赤單耐不住性子了,輕車熟路的跳牆,爬窗戶,跳進去,環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人的影子,反而在桌子上找到了一張紙條。

紙條的內容是:阿單,我會與母親一同前去,我們宴會見。

赤單將紙條塞進懷裡,眼神暗沉了幾分,但他什麼話也沒說,乾脆利落的化作一團煙霧消失了。

……

江舵,李府。

沈饒幾人用過早飯之後打算去看看李商戶,雖說人已經瘋了,神志不清,但好在人還活著,沈饒想,這世間千奇百怪,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所以他想碰一碰運氣,再加上有崇祀這個妖物在,說不定就有什麼良方把人給治好了。

許管家在前面帶路,後面跟著劉氏,沈饒幾人。

“幾位,就是這裡了。”許管家將幾人帶到一處十分偏僻破爛的院子裡。

他指著一間還不算太破的房間說:“大人,我家老爺就在裡面了。”

沈饒看著這個長滿雜草的院子,和岌岌可危像是隨時都會倒塌的院牆,有些吃驚的說道:“你們……把你家老爺放這兒?”

劉氏對上沈饒的眼神,眼一閉一睜又掩面哭了起來,背過身走到一邊小聲抽泣,沈饒又看向許管家,他倒是坦坦蕩蕩的回視了一眼。

“大人有所不知,老爺這瘋病過於嚴重啊,之前就將老爺安置在前院,可是這人來人往的,少不了被人看到,在幾位大人來之前,就有人被我家老爺嚇到了,我和夫人商議過之後就把老爺轉到這兒來了,這人少又清淨。”

許管家說道誠懇,情真意切,沈饒也不再追問下去了,他走到房間門口,眼神示意魏朝敲門,魏朝點點頭接受命令,然後試探地敲了兩下門,門裡傳出一陣“嘩啦”的聲音後就沒了下文,魏朝準備再次敲門的時候,門忽然被重重地撞擊了一下,停頓了一下之後又是一陣猛烈地撞擊。

“啊哈哈——好玩好玩——”

門裡面傳出一陣癲狂的笑聲,伴隨著撞擊聲顯得有些瘮人。

“老爺……”劉氏被下人拉到一旁的角落,防止她被誤傷。

“魏朝,上去看看!”

“不用。”

一直保持沉默的崇祀站了出來,在一眾人疑惑的目光之中,崇祀一揮手門邊開了,周圍的人一見門開了,四處逃散找躲避的位置,魏朝一個箭步將沈饒護在了身後,許管家則是躲在了一根柱子後面。

“崇祀!你做什麼?”沈饒怒聲問道。

崇祀沒有搭理他,因為門裡的人已經衝出來了,手裡拿著一把乾枯的麥秸,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散發出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