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攬著肚腹,漆黑的眼睛死死盯著我,像未開化的 野獸!
可是我明明看到她身下的血跡慢慢擴散開來。
那不應該是我的血,是她的血。
剛剛我踹的那一腳傷到她了?!!
她臉上竟有了痛苦之色。
“她在強撐,怕我會傷害她和孩子嗎?”
我思考著,仍舊不敢靠近她。
她秀氣但髒兮兮的五官扭在一起,抱著隆起的肚腹。
我心情複雜,最終還是過不去心中那道坎,這個女人咬我,但人是我踹的,孩子也是無辜的。
孩子不能成為犧牲品。
可能這個女人在這裡餓久了,她咬我也不過是想活下去,想保護自己和孩子而已。
心中的內疚感揮之下去。
我長出一口氣,緩緩爬到她身邊。
她本能警惕起來,再次撲過來,躍躍欲試。
我伸出手,語氣輕柔,“別怕,我沒有惡意”。
我將一隻 胳膊遞給她。
她 甚至在痛苦中還遲疑了一下。
“先把他生下來,留我一命,一會兒再吃。你不想他連這個世界看不了一眼就走吧!神也不是冷血的傢伙。”我忍著疼痛輕聲哄著那個女人。
一開始我就發現了,這個女人時不時捂一下小腹,這證明她很在意這個孩子,也就是說她是有神志的。
還有剛剛咬我的時候完全可以咬動脈。憑藉她的氣力,我絕對不佔優勢。
無論是人還是動物,讓人死亡,扭斷脖頸,咬破動脈,這是基本常識。
既然她沒下死口,那麼,很大機率上說是她留了我一命。
我的胳膊 越來越疼。
女人咬著我的胳膊,低聲 呻吟,五官痛苦的扭在一起,額頭上都是細細的汗珠。
…
這個生產過程,漫長而前熬。
我心裡卻在想,是哪個不負責任的傻遍玩意兒把女人和自己的孩子扔在這裡。
我想到了那個抓我過來的男人,打定主意,百分之八十是他。
我握緊拳頭,忍著疼痛,用自己的袖子給女人擦汗。
“…”伴著一聲啼哭聲,我懷中的女人鬆開了咬住我的嘴,身體從我懷裡滑落。
我顧不得我鮮血淋漓的手臂,探了女人的鼻息。
“呼…”還活著。
我將女人輕輕放在地上,去處理剛剛出生的嬰兒。
我將外衣脫下來,本想扯成兩半,手上的疼痛讓我用不上力。
無奈之下,我就近撿了一塊帶尖兒的石頭?
“刺啦--”我又把我的長裙襬扯了。
我的拖地長裙被我扯好成了過膝小短裙。
白花花的大腿暴露在冷空氣中,我感到絲絲涼意。
我拿裙襬包住了小小的正在啼哭的小嬰兒。
又給女人蓋了我的外衣。
把小孩放在女人旁邊,我也退出了女人所在範圍。
我默默處理著自己的傷口。
處理完了,抱著腿在原地發呆。
看著那個女人,我甚至有點可憐她。
她那麼在乎那個孩子…可是那個男人在乎她嘛?
他把她扔在這兒自生自滅…
我的眼皮很重…好睏…疼痛感麻木後,我只有睏意。
再醒來的時候,我的外衣在我身上,那個女人抱著小小的.熟睡的嬰兒,靜靜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我也不打擾她,也靜靜坐著。
女人髒兮兮的臉頰 上的那雙眸晶亮著柔和的光芒,她現在的樣子卻和村落中央美女半身像格外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