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交加的夜。

二人正在沙發上交流得火熱,聞及門鈴聲,兩人的動作跟著一頓。

“聿珩,有人來了。”

“大晚上的,誰會來,肯定是走錯了的。”

他正在興頭上,管他來的誰,他都不想鬆開身下的嬌軟。

“要不我去看看吧?”蘇祉念繼續推了推身上的男人。

最終,男人翻身下來,仰躺在一邊。

蘇祉念跑過去開門。

門外的男人渾身溼透,額前的碎髮一縷一縷正滴著水。

漆黑如墨的眸子裡泛著明顯的紅血絲,精美的五官輪廓沾滿了雨水。男人喉結微微滾動,自喉嚨深處擠出兩個位元組來。

“念念……”

嗓音低沉到發澀,有些艱難地進入到她耳中。

他看到她頭髮鬆散,衣服鬆垮,唇瓣豔麗的異常。一抹劇烈的痛感襲來,他抬手按住心臟的位置。

“你怎麼來了?”蘇祉念攏了攏衣衫,瞪大杏眼問道。

“念念,今天是我生日,你忘了嗎?”

江宴辭堪堪一抹苦笑,面容很是僵硬。雨水順著他的袖子往下滴,將他站的那片地面打得很溼。

江宴辭的生日只比秦聿珩晚幾天。小時候,朋友們都是先吃完秦聿珩的生日蛋糕,沒幾天又吃他的。

“你想聽我說什麼呢?”她看著他,語氣相當疏離。

“念念,今天是我生日,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男人的苦笑愈烈,摻雜著難掩的痛苦。

“江宴辭,祝你生日快樂。”蘇祉念默了默,開口道。

秦聿珩聞及隱隱約約的對話聲,從裡面走出來。他站到蘇祉念身後,從後面擁住了她。

他同樣衣衫不整,一臉春色。

兩人在幹嘛,三人都心知肚明。

“念念……”

江宴辭罕見閉眼,額頭的青筋暴起,兩人看到他唇線緊抿,正壓抑著巨大的痛苦。

蘇祉念往秦聿珩懷裡縮了縮。

“我太太的名諱還請江公子避嫌!”

秦聿珩開口,嗓音一如既往的冷清寡淡,夾雜著一絲警告。

“太太?所以,你們真的結婚了嗎?”江宴辭睜開眼,苦笑得近乎猙獰。

“是的,我們結婚了。”蘇祉念沒有猶疑,點頭確認。

“所以,你再也不回來了,是嗎?”

多此一舉的提問,那是他最後一絲的不甘心在作祟。

“我有聿珩了。”蘇祉念握住秦聿珩的手,敘說得很平靜。

江宴辭咬著唇線,最後又看了一眼被別人抱在懷裡的女人。終於,他拖著灌鉛般的雙腿,緩緩轉身。

“等等。”

蘇祉念說了聲,跑開後很快又折返回來,她手裡多了一把傘。

“江宴辭,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恩情不能用愛情來換。以後如果你有需要的地方,我和聿珩會提供幫助。只是,我是聿珩的妻子,還請你儘量避嫌。”

說完,她將黑色的長柄傘遞過去。

“恩情?如果你還記得的話,就應該回到我身邊,而不是說什麼避嫌不避嫌的話。”

他的聲音很沉,帶著寒涼,如同這綿綿不盡的雨夜。最後和雨聲混在一起,消失在看不見的盡頭。

他沒有要她的傘,他寧願淋這場大雨。

從房門口到別墅大門口的這段路,他覺得很長很長,長到他每走一步都帶著疼痛。

雨水肆意沖刷著他的臉,冷冷冰冰,如刀割般。

他早已渾身溼透。

雨水順著他的脖頸流進他的身體,又順著袖管和褲管流出。秋夜的雨,格外的寒涼刺骨,將他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