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又一天漫長且慘烈的大戰,戰場上那緊張的氛圍愈發濃烈得化不開,恰似一根被拉伸至極限、緊繃到極致的弦,隨時都可能“砰”地一聲驟然斷裂,將整個戰場捲入更為瘋狂、無序的混亂深淵。

空氣中,那濃濃的血腥味肆意瀰漫、翻湧,宛如一層厚重且令人作嘔的霧靄,直鑽鼻腔,讓人聞之便覺胃裡翻江倒海,幾欲嘔吐。

這血腥味,仿若惡魔張牙舞爪時吐出的邪惡氣息,裹挾著無盡的恐怖與死亡,沉沉地、死死地籠罩著整個戰場,使得每一寸土地都彷彿在痛苦地低聲呻吟。

袁白熊目光如炬,那眼神銳利得好似能穿透層層迷霧與硝煙,緊緊地、死死地盯著兩位老者的一舉一動。

他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哪怕是一個眼神的流轉、一個肌肉的輕微顫動,也不遺漏任何一個可能稍縱即逝的細節,如同一位經驗老到、心思縝密至極的獵人在黑暗中緊緊地盯著獵物,不放過獵物露出的任何一絲破綻,耐心且沉穩地等待著那最佳的出擊時機。

突然,在一次激烈的交鋒中,道格拉斯彼得在一次攻擊時,因動作幅度過大,身體重心微微偏移,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破綻。

這個破綻在旁人看來或許微不足道、不值一提,但在袁白熊眼中,卻如同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道耀眼曙光,瞬間讓他看到了勝利的希望之光。

他心中一喜,全身的血液都彷彿沸騰起來,似有無數股熱流在體內奔湧,多年的戰鬥經驗如警鐘般在腦海中敲響,告訴他:這就是他等待已久、夢寐以求的機會。

他猛地發力,全身的力量如洶湧澎湃、勢不可擋的潮水般匯聚在手中,握緊北涼刀的手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好似要將那刀柄捏碎。

伴隨著一聲低沉而震懾人心的怒吼,他手中北涼刀猛地一揮,一道寒光如閃電般劃過戰場,速度快得讓人目不暇接,彷彿時間都在這一刻被凍結,世間萬物都為之失色。

這道寒光帶著袁白熊全身的力量,如同洶湧澎湃、排山倒海的海嘯,朝著道格拉斯彼得狠狠斬去,勢要將一切阻擋之物都碾為齏粉。

道格拉斯彼得心中大驚,那寒光在他眼中瞬間放大,如同一把死亡之刃直逼眼前。

他想要躲避,但身體卻像被無形的枷鎖緊緊束縛住一般,動彈不得,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彷彿被命運那無情且冰冷的手緊緊抓住,無法掙脫這既定的厄運。

只聽“噗”的一聲悶響,如同西瓜被利刃狠狠劈開,道格拉斯彼得的頭顱瞬間被砍下,鮮血如噴泉般從斷頸處洶湧噴湧而出,濺落在腳下的土地上,將那片土地染成了觸目驚心、令人毛骨悚然的紅色。

那鮮血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刺眼,彷彿是對這場殘酷戰鬥的無聲控訴,又似是道格拉斯彼得生命的最後絕唱,訴說著無盡的悲哀與不甘,似在向這殘酷的世界發出最後的吶喊。

道格拉斯博比親眼目睹兄弟在袁白熊那排山倒海、銳不可當的凌厲攻勢下,頭顱瞬間被斬落,鮮血如洶湧噴發的噴泉般肆意飛濺。

那一刻,他只覺眼前猛然一黑,好似有一塊巨大且厚重的黑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將整個世界嚴嚴實實地遮蔽,整個世界剎那間崩塌,如墜入無盡的黑暗深淵,不見一絲光亮。

他的心彷彿被無數把鋒利無比、寒光閃閃的尖銳利刃同時狠狠刺入,悲痛欲絕之感如洶湧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恰似萬箭穿心,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神經都在承受著這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痛苦。

他的眼神中瞬間被瘋狂與絕望填滿,那瘋狂猶如熊熊燃燒、肆意蔓延的烈火,似要將周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化為灰燼。

那絕望則如深不見底、幽深黑暗的深淵,無論怎樣拼命掙扎,都無法將其填滿,無法從中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