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白鶴安上午都在將軍府裡挨個院子的給人體檢,梁槐中也一直在忙碌他的公務,偶有空閒就陪著白鶴安一起聽老將軍講他之前上戰場的故事,白鶴安自上次聽說書人講過打仗的故事,就十分愛聽,喜歡聽這些讓人熱血沸騰的錚錚男兒是怎樣拋頭顱灑熱血保家衛國的。

她也是個非常好的聽眾,星星眼的聽老將軍顯擺他是如何智勇的排兵佈陣,是如何在處於弱勢的時候還能讓低迷的部下恢復士氣,終於一鼓作氣的漂亮反擊。

梁槐中好笑地看著自家老爹在小姑娘面前登臺表演一般,口技都用上了,撅著嘴模仿寒風凜冽,鬍子跟著飄飄的,“那天我們在峽谷埋伏,身上都被雪蓋住了,但是都不敢動,那雪花被風捲著,漫山遍野,風聲圍繞山谷裡,呼~~~~~~呼~~~~”,連說帶比劃帶表演的講述那些年他還能提刀上戰場的故事。

“我夫人向來是我最信賴的部下,也是我的軍師,想當年,只要我們倆一起,場場必勝,我勇猛,我夫人更是勇猛,我夫人比我勝在她十分聰慧,想的比我多,有很多場我們都是未損失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全靠我夫人!哎,可惜她是個女兒身,不然她肯定是比我還厲害的將軍,我肯定是她的兵。也不行,她要是男的我可就沒媳婦了!”

梁槐中聽著捂臉,只覺好笑。

白鶴安在旁邊十分捧場,“伯父這個我懂!我娘也是比我爹能幹!”

老將軍一聽也樂了,“呵呵哈哈哈,你爹和我一樣幸運啊,都有個好夫人!”

很多男人常常不能接受自己的夫人比自己能幹,會讓男人沒有尊嚴,在家似是不能很好的樹立家風,女人大多也都願意藏拙。可如老將軍,如白文禮,已經如此有才華能幹,卻都覺得是因為自己的優秀才能娶到比自己還優秀的夫人。

末了,老將軍還十分讚揚了白鶴安,“丫頭就很了不起!好姑娘就該如此!年紀輕輕醫術已是很了不得!”

梁槐中給父親倒了杯水,讓他也歇歇。

劉伯就絮絮叨叨的說將軍府裡的舊事,講已故夫人是如何氣韻不凡,陪將軍四處征戰,長槍揮的虎虎生風,十分擅長,所以身子不好,年齡很大了才勉強生下樑槐中。女人身子到底是不如男人,沒幾年便去了。

說起往事劉伯還擦擦眼角,感慨若是能早遇到白姑娘這等醫術高人,說不定還能多享幾年福。這好不容易天下還算太平了,小主子也大了,可是夫人不在了。

梁槐中摸著指尖,懷念母親,沒有說話。他的母親不是京中貴女,說話並不輕聲細語,不會給他做衣服,也不會做那些甜羹,手上都是常年握柄器的繭,。

白鶴安伸手拍了拍他的大手,梁槐中看著少女柔軟的小手覆在自己麥色的大手上,眉眼鬆了鬆,看向白鶴安,少女彎眼,“槐中哥哥的母親真了不起!”

劉伯十分認同,把夫人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又說起小主子的童年趣事,是如何頑皮,是如何的紈絝。

白鶴安好奇的打量梁槐中,“槐中哥哥年少也是紈絝嗎?和姜大哥一樣嗎?”

梁槐中不屑姜成倫的那邊做作,“他那副樣子,實在讓人受不了,天天妹妹長妹妹短的。我也就是偶爾攛掇太子去弄髒太傅的書本,弄壞毛筆什麼的。那時候也頂多就是不願意聽太傅嘮叨,想找點事翹課。我們出手被抓肯定挨訓,所以只能讓太子出面。”

白鶴安想象不出少年時候的梁槐中是什麼樣,還會出壞點子讓太子背鍋,現在的梁槐中表情不多,無憂無慮的少年人,應該是什麼樣的表情。

白鶴安模仿梁槐中的表情,提著自己眉毛,耷拉個嘴角,學著梁槐中的語氣:“風林!把這個準備一下!”,冷酷簡潔。

連風林和風霜等人都忍俊不禁。不敢看梁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