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珺感慨,“如妹妹家這般家風的能有幾人呢,我不是長女,壓力都在姐姐那了,也全靠姐姐做的很好,我叛逆一點倒也沒人太說什麼,倒也是幸運能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又趕巧做出了點樣子。我父親那性子,也升不了多大的官,那點俸祿養活一家其實還是頗為艱難。家中現在因為我行商好過了很多,於是不怎麼說罷了。這世道,女子行事,總是艱難一些。我估計也如這般放肆不了幾年了,我孃親已經開始擔心我的婚事了,生怕我未來夫家會介意我行商賈之事,也想讓我收收心,怕以後成婚了夫家不許再拋頭露面的,我心裡受不了。要我說,成親不成親的也無所謂,有錢自己過也一樣,還不受氣。我一個表姐,嫁人後婆母總是磋磨於她,晨昏定省的伺候著,她那夫君也是個沒骨頭的,兩人好久沒有孩子,婆母更是看她不順眼,好不容易懷孕生下長女沒出月子婆家就給丈夫納了小,她現在日子挺不好過,聽母親說,月子裡眼睛都哭傷了。”

白鶴安還從未想過以後的事情,她才剛及笄,父親聽不得有人開玩笑說她以後要嫁人了怎樣怎樣,師兄也說一想以後白鶴安要和另外一個自己不認識的臭小子成婚,總想掏毒藥。

她不知道外面的女子是怎樣的生活,她爹爹只有孃親一個,兩人感情十分好,說什麼男尊女卑,他們家向來都是女尊男卑,孃親要是不高興了,她和爹爹師兄都不敢吭聲。她不理解為什麼明明只需要相愛的兩人一起就好了,還要納妾。

白鶴安想得開,“所以我們都很幸運呀,還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所以要做的更好!誰要是對我們有意見,我就毒啞他!陳姐姐你就拿銀子砸死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對,小安你這個主意好!”

......

陳珺開始了忙碌,白鶴安又回到了悠閒在將軍府裡給各人做體檢的狀態。

這日梁槐中來找白鶴安,來找點應急的藥物。

他聽說最近白鶴安和白霜一起在研究一些方便攜帶的藥物,這樣辦事或是征戰的時候即使大夫不在身邊也能自救。

白鶴安問道,“有危險嗎?”

梁槐中笑著安撫,“不危險,下個餌而已。但是這個餌得出點血。”

白鶴安點點頭,拿出幾瓶最近做好的,止血的,解毒的,分門別類的給梁槐中帶上。

前幾天梁槐中在府裡扮演重傷不能出門的病患,他料想林重雲肯定不會出手,他這人隱忍,而且做事斷不會用自己的手去做。京城裡下手太過直接,他是傻了才在京城動手。

但是四皇子不見得能真聽他的話,他徒有個野心,卻沒腦子。稍微激一下就要衝動。

近來一直在處理將士的撫卹金,暗衛來彙報,說有傳言這次戰敗是因為將軍與敵國勾結,故意要輸,死的那些將士是故意為之。

朝廷把那個工部侍郎抄家罰沒,但是案子還沒審完,京中各種傳言都有,一天沒有斬首,謠言和汙水就得往將軍府潑一天。

對於朝廷,有沒有這五千人都一樣,還可以再徵兵,再去打,對於這五千人來說,他們每一個人都是自己家裡十分重要的一個人。

“主子,有人去下面散佈謠言,並鼓動那死去的弟兄們家人造反。有個弟兄去送錢,被打傷了。四皇子府裡近日來了幾個武林高手,現在都好吃好喝的供著。滿春樓那邊說,其中有一個是用刀的好手。”

梁槐中聽著彙報,點點頭,“放出聲,就說我重傷也得親自去看望家屬。”手上摸著赤魂的劍柄,語含譏諷,“來了京城就開始逛青樓,呵呵,他找的人和他一樣不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