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白鶴安又給楊鬱佑施了次針,傷口的血也止住了,護衛們私下也都說著,果真人不可貌相,將軍請來的白姑娘確實厲害。

風錦躲在一邊生悶氣,她是不怎麼服氣的,可也沒覺得自己有任性的資本,基本上也都避開白鶴安,不喜歡也不願意上去伺候她。

這次出來的人不多,將軍帶來的小隊戰死大半,要麼就是梁家軍中他們風字輩的暗衛幾人。本來就風錦一個姑娘家,就派給了照顧楊鬱佑,可是主子帶來的這個神醫來了之後因為第一面的不愉快,大家也都沒有再讓風錦出面,不想惹得白姑娘不高興。

就這麼過了兩日,楊鬱佑的情況已經好很多了,迷迷糊糊中也能喂下去點稀飯。按照白鶴安之前的預想,明日就可以換藥了。

負責熬藥的護衛叫風雪,端著藥碗候在一邊,白鶴安又新寫了個方子,思索了一下對他道,“你按這個方子去抓藥,回來之後正常熬藥,一日兩次就可以了。”

出了房間看見梁槐中正在跟風林說話,“嗯,這樣就可以,先別輕舉妄動,那幾個處理掉之後不用掩飾,做給他們看,讓他們自己撿回去。其他的就按照之前說的那樣,去吧。”

見梁槐中吩咐完了,才走過去打招呼。“將軍,明日他大概就能醒了。不過之前因為失血過多,要移動的話還得過幾日。”

“好的。”

“附近有點偏,藥物質量也一般,有些不常用的藥這裡也沒有,要是想要養好,估計得回城裡才行。”

“好的。”

“他比起你還是差的遠了,身子骨有點弱呀!不過你不能仗著你身體底子好就大意喔!我讓風雪也去抓你的藥了,你也跟著喝一喝。”

“好的。”

白鶴安見他一副好脾氣,噘噘嘴,“你是在看不起我,哄我尋開心?”

梁槐中失笑,“我這可是非常聽話的遵循醫囑啊!白大夫也不滿意嗎?”

這句“白大夫”有些取悅到她,聽罷有些小驕傲的昂頭,“那好吧!”

梁槐中向她作了個揖揶揄道,“那最近就辛苦小白神醫了!”

風雪熬好藥準備端去給楊鬱佑,爐火還在燒著,下一碗的藥湯還在溫著。風雪對屋頂喚道,“風錦,替我看下火。”

屋頂傳來女人不情願的聲音,“愛誰看誰看,我又照顧不好,別找我!”

“別瞎鬧,我去喂藥了。”說罷端碗走了。

風錦不情不願的下來,耷著眼挪到爐邊,每份藥都擺放到爐邊,她端起一份藥隨手捏著裡面的藥草,不耐的嘀咕,“哼,還神醫呢!真厲害到現在人不還是沒醒!”又低頭聞聞,不料一口氣吸的有點猛,一些草渣也吸了進去,嗆的她直接打了個噴嚏。

手上不自覺的跟著噴嚏一抖,碗中的藥草撒了大半,風錦心下一慌,趕緊蹲下撿了撿,可還是有一些掉在地上柴堆裡,也不知道是草屑還是草藥她根本分不出來,一些粉末類的掉在地上和爐灰一起也分辨不出來了。她趕緊對比其他配好的藥,可畢竟不懂醫術,索性從其他碗裡扒拉出一點使得每份草藥看起來分量都是差不多一樣。

心下一慌覺得這裡不能待,放下藥趕緊跑了。

做錯事不想被發現也不想承認面對是本能,下意識的讓人就會想做一些彌補的動作。即使是這個動作事後看來非常愚蠢。

但當時心裡太慌滿腦子都是“完了,完了”,風錦跑遠了冷靜後覺得自己這事太蠢了。

可一想到那個小丫頭的嘴臉,又拉不下臉去跟她說自己把藥弄灑了。不甘心。

“弄掉一點應該問題不大吧,頂多是藥效不夠吧。”風錦自我安慰著。

就這麼躲到了第二天早上,風錦才有點放鬆起來,昨晚楊鬱佑吃過藥也沒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