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倫見狀趕緊讓人去金善堂叫人,他倒是不怕謝夕研,他是擔心謝夕研那小心眼和報復心會對白鶴安不利。

白鶴安醫術再好,謝夕研也肯定不會讓她給包紮。

梁槐中從來都是高嶺之花,京中好多姑娘都喜歡梁槐中,可架不住他煞神一般的氣場,敢上去示愛的沒幾個。

謝夕研倒是跟皇上提過,她屬意梁槐中,可皇上說她還小,捨不得她現在嫁人,梁槐中也表示自己的命朝不保夕,邊關不穩不敢成婚。

姜成倫比梁槐中風流多了,姑娘家的心事他看的清楚。

饒是他自詡自己對待姑娘溫柔體貼,眼下三個姑娘都是想啃梁槐中這塊硬骨頭的,他是真不敢上前,他怕自己沒命,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她們自己解決,可他也不捨得白鶴安。他對白鶴安雖然沒有什麼男女之情,可到底這小姑娘討人喜歡,更重要的是頗討自家兄弟的喜歡,說不定還能成為自己的嫂夫人。

女人要是打架,他不好拉也不好碰,他現在很後悔為什麼自己要偷懶,就不能好好的練練功夫,起碼能砍暈一個是一個。

白鶴安雖然不是什麼愛惹事的性子,可自小也沒受過氣啊,她管這公主是誰,她也不是沒見過什麼皇親貴胄的求到自己爹孃跟前的,他爹孃說不給面子都不給面子的人,她憑什麼受這個氣!

她的手在袖子裡摸了一把,和公主推搡間藥粉撒到了幾人身上。

可公主的狗腿子也要幫忙,姜成倫這邊明顯人手不夠了。正在他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另一個女聲響起,“住手!”

聲音清澈而冷冽,幾人看過去,見樓梯口站著幾人,為首的姑娘面容精緻,如精雕玉琢,眉心一處豔粉桃花鈿,本該明豔的容顏卻看著十分有距離,眉眼冷漠,聲音裡也沒有什麼感情。

“這是在鬧什麼?子路,夕研,大庭廣眾之下,你們的禮義廉恥呢?!”

女子並未理會李墨和白鶴安,李墨她其實認識,可在她看來,認識或不認識都無所謂,因為她根本不在乎,這些人在她看來也根本不能算什麼值得說話的人物。

“林姐姐。”謝夕研站好,整理了一下衣裙張嘴喚人。

這邊姜成倫也終於能喘口氣整了整衣領,頗感狼狽。

“以筠啊,好久不見。”姜成倫臉皮厚,好似剛才難堪的不是他,大方的打著招呼。

林以筠並不搭理姜成倫,看著謝夕研還在流血的手,不冷不淡道,“夕研,回去包紮。”

“可是....”謝夕研還要開口反駁,林以筠又給懟了回去,“今天的事情,太后自有定奪,你這是在做什麼?連身份也不要了?!”

李墨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指甲扣在肉裡,低頭不語。

林以筠看似在教訓謝夕研,可卻是在說她和這兩個人爭吵是在自降身份,她們不配。

李墨一個清流的出身,因為父親沒守住城殉國而變成孤女,一個孤女要養活自己的方式實在太少,於是她寫詞賣曲,她的才華守住了文人的底線,望仙樓做的都是清白生意,也願意扶持這個才女,讓她體面過活。

可是,李墨雖然自認自己是乾乾淨淨,可架不住自己確實是賣唱的身份了。她嘴上說著心裡寬慰自己的也都是,“我沒有錯,我是有骨氣的,我寫的詞也都是贊邊關灑熱血的英雄男兒,我是高風亮節的。”可如今被人這樣明晃晃的瞧不上,才多少覺得,自己那也不過都是硬撐罷了,為了活下去安慰自己的罷了。

她比不了京城任意一家的公子小姐,不如他們有權有勢,不如他們底氣足。

林以筠是首輔之女,連公主都得給她面子,她不管樣貌家世還是才學都是一流。身上的衣服沒有華麗的顏色,絲線繡著的暗紋,身姿優雅步態輕盈,頭上髮簪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