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倫的冷眼中,一個看起來像是當家管事的男人被推了出來。

“大夫,我們應該是中毒了。這不是傳染病。”

他也不傻,大夫顯然是誤會他們的病症了。

梁槐中問道:“你怎麼知道你們得的不是傳染病?”

那男人半邊臉都爛掉了,黃綠膿水還在往外滲著,甚是可怖。

說話張嘴都會扯得直抽氣。

男人抽著嘴角,忍著疼痛說道:“昨日還都好好的,今日我們村殺了一隻羊,吃完就變成這樣了!這怎麼能是傳染病?肯定是中毒了!”

男人生怕這些人不信,指著一個情況還算好的一個婦人說道:“大人,您看看,她是我侄媳,向來不怎麼吃肉的,她就喝了兩口湯,您看看,她就比我們好太多!”

果然,這男人說的這個婦人,臉上身上能看得見的地方,只是紅色的膿包,還不至於潰爛。

梁槐中:“這麼肯定是中毒,你們這是知道這毒是哪裡來的?”

本來義憤填膺還在訴苦的男人突然啞了聲。

其他人也都不敢再將視線看向梁槐中。

姜成倫氣笑了:“哦,合著這是做了虧心事,遭人報復了吧?”

“可以不說,”梁槐中開口道:“病也不用看了,現在就可以當做疫病處理了。”

姜成倫心領神會,“我朝律法,出現疫病,先隔離消殺,能不能治的,當然是我們大夫說的算。”

幾人大驚失色,邊呼痛,邊求饒。

他們以前也聽說過,有經歷過旱澇災害過後,若是有一些死人的地方多的,有了疫病直接一把火燒了乾淨。

這些人一看就是有權有勢的!

門外響起眾多腳步聲,緊接著衙門官差也到了。

這些人看見官差,緊張的腿打哆嗦的,抱團的。

任誰也看的出來,這些人很有問題。

安全起見,進門前這些人也都戴上了口巾,京兆尹見到梁槐中,率先行禮:

“見過將軍。”

那些渾身起著膿包的村民一聽這人是個將軍,嚇得直接跪地,大喊“將軍饒命!”

梁槐中眼神犀利,“到底怎麼回事!還不如實說來!”

為首的那人看了看自已身後的同鄉,顫抖著聲音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小的們是城外李家村的村民,我們村李冬家的小女兒是個跛子,嫁給了三里外的河套村的屠戶。誰知道那屠戶不是個東西,沒一年嫁過去的姑娘就死了!我們氣不過,過去將人打了一頓!這羊是從他家搶來的!我們吃完就這樣了!大人,您說這不是中毒是什麼?!”

在場的人聽完只覺無語。

說大不大的家族糾紛,鬧得人心惶惶。

京兆尹看向大夫,“這些人的病症可有傳染性?能觸碰嗎?”

大夫上前檢視了一下情況,搖搖頭:“目前看著不好說,還不知道是什麼毒藥,如果是今日才吃下的東西,就會有如此症狀,毒性很大,就怕會傳染。”

一時之間,這些人變得有些棘手了。

那個渾身滴答膿液的人終於堅持不住,“撲通”栽倒在地。

“二娃子!二娃子!你醒醒!”

“大夫!大夫!救命啊!”

一時之間,又開始了雞飛狗跳。

小廝盡職盡責的阻擋著這些人亂動,關鍵時刻還得是煞神梁槐中出場。

眾人將二娃子抬了出來,放到一邊,大夫趕忙施針。

“槐中哥哥。”

正在這時,風林帶著白鶴安過來了。

白鶴安本就在不遠處的金善堂,收拾完東西便直接過來了。

梁槐中對她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