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野來到了暴斃男子的父親身邊,輕輕的把手搭在了這位父親的肩上,同時遞了一張紙巾。
“謝謝。”這位父親看上去有一點滄桑,滿臉的皺紋,淚水止不住的順著鼻翼流下。伸出來拿紙的雙手有著許多的老繭,一看應該就是勞動人民的手。
此時張野心裡有一點揪心,因為其實自己的家境也不富裕,父母也是這樣一步一步辛苦出來的,最後帶自己走出了“大山”。
“平常這孩子很乖的,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出現這種事情。”這位父親語不成句的說道,張野明白,在他們心中,夜店是一個不正經的地方。
“熊要同學可能只是去體驗一下,並不是經常去這個地方的。”
“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只是看到了剛才你拿出他的身份證在醫生那裡登記。”
“哦,如果你是他的同學的話就好了,想知道他為什麼來這個地方,怎麼對的起他死去的媽媽,怎麼對得起父老鄉親啊……”說著淚水又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張野看著熊要的父親,十分不忍,扶著這位老父親在搶救室門外的椅子上坐下,此刻等待著醫生開具死亡通知書,以及殯儀館的人來料理屍體。
這個時候,張野明白自己不能多說什麼,說什麼都只能顯得多餘,只能先這樣陪著,等待這位老父親情緒平復後再詢問一點資訊。
沒等張野開口,這位老父親先開口說話了。
原來,熊要及他的父親來自月照鄉,月照鄉,是L市一個十分偏遠的地方,連張野本地人也未曾聽說過。從熊要父親口中知道,是一個十分偏遠,且經濟十分落後的地方。這麼一說,熊要能夠走到今天很不容易。
聽熊要父親所說,當時沒想讓熊要怎麼讀書,5歲的時候就讓熊要去當地的小學試一試,想著讀不走的話孩子自己知難而退。結果沒想到,熊要一路就順利的讀起走了,經常都是全校前幾名。
本來啊,熊要讀完初中,也就是義務教育完了,想著讓熊要跟著家裡一起做農活就好了,因為家裡也沒有什麼錢。
結果這小子,運氣不錯的,有一個以前鄉里的,因為創業成功了,反饋以及建設家鄉,給予鄉里五個名額,一直資助到大學畢業。
就這樣,熊要憑藉自己優秀的成績,走出了鄉里,來到了市區讀大學,沒成想還考上研究生了咧,大學之後,在課餘還勤工儉學。
可是,可能是天妒英才吧,在今年熊要畢業後,來到L市找工作,前兩天都還高興的告訴自己的父親順利拿到了offer沒多久,不知怎的,竟然現在,人在夜店走了。
熊要的父親認為這是一個意外,不過張野明白,這肯定不是單純的意外,如果自己只是人間簡單的一名醫生的話,那肯定會覺得是心腦血管的問題,再加上年輕人不注意身體,從而出現了什麼疾病所引起暴斃。
但是,現在張野明確的知道,第一,在第一時間到達搶救現場,並沒有看到芯源離體;第二,熊要的身份證,沒錯,和之前暴斃的年輕人都是同一天出生。
也就是說,這絕非意外!
熊要的父親敘述完後,就躬著身軀,在椅子面前蹲了下來,張野只能拍著他的背以表安慰,說著:“節哀順變吧。”
“唉,怎麼會這樣,造物弄人,我的孩子在外面是學壞了嗎?他怎麼對得起他死去的母親?”熊要父親哭腔說出這話,雖然是責備,但是更多的應該是心疼。
“不會的大伯,熊要和我很像,可能只是同學或者同事什麼的帶著熊要體驗一下新生活的嘛,現在的年輕人對一切都充滿好奇,但是可能去過以後,不喜歡而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呢?”
熊要的父親望了一眼張野,但是張野看到這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