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傳傑平日裡遇到的當官的都是見錢眼開之輩,這次遇到袁世凱又拿出這一套,可不知今天面前這人可非等閒之輩。這袁世凱本身就是兩面三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能力也極強,在朝鮮擔任大清駐朝鮮藩國總理通商大臣時,曾幫朝鮮藩王李熙多次平叛,還數次擊敗日本進犯朝鮮的軍隊。以田傳傑經常慣用的小手段在他看來都是小兒科。
袁世凱笑著走到他面前道:“你說這幾個朋友是朝鮮人?他們都叫什麼名字?”田傳傑一聽緊張的不行心道:“他們都是日本人,我哪知道他們有沒有朝鮮名字?”於是腦子飛快的旋轉,口中說道:“他們都是朝鮮樸氏的同族兄弟,名字十分繞口,我就按年齡叫他們樸大郎,樸二郎,一直到十郎!”袁世凱心中暗道:“說瞎話都不會說,我在朝鮮多年,哪有幾個朝鮮人叫這名字的?還一直到十郎?”於是點頭道:“好!看在你孝敬我幾萬大洋的份上,就留你做個師爺吧!這幾個朝鮮人留到我軍營中服役!”
其實袁世凱這樣安排自有自己的打算,一是他說的那田家堂若真的和倭寇有關聯就利用田傳傑把田家堂剿滅,然後再觀田傳傑日後表現,決定是殺是留。二是把十個日本人派到偌大的軍營,使之互相無法串通。還可以讓他們幫自己軍中幹活,真是划算。若田傳傑有什麼不對勁只要他一聲令下,十個人立馬會人頭落地。
田傳傑哪有袁世凱這般深謀遠慮,只道是他也和過去自己所見的官員一個德行,見錢眼開。立即滿臉堆笑磕頭道:“謝巡撫大人栽培,小人一定肝腦塗地效忠大人!”
於是他就成了袁世凱眾多師爺裡面的一員,拿出擅長的溜鬚拍馬的本領整天跑前跑後,給袁世凱出謀劃策。袁世凱也不露聲色暗地裡觀察他能不能為自己所用,至於那十個倭寇都被袁世凱計程車兵看著,在軍中幹著牛馬一樣的體力活,又不敢反抗沒幾天就瘦的皮包骨頭了。
一到登州田傳傑立即向袁世凱進讒言說:“田家堂私通倭寇,還與義和團有關係,宋道臺也是他的親戚, 請大人派人去抓。”袁世凱道:“一個朝廷的四品大員豈是說抓就能抓的?你不懂朝廷的規矩不可在此多言!”田傳傑嚇的一吐舌頭道:“是,大人!屬下知罪了!”袁世凱又道:“你還知道登州有哪些官員和義和團暗地有來往?就帶人查一下吧!”田傳傑聞聽心中狂喜道:“這下我田傳傑可是一步登天了,原先見了登州的地方官都是點頭哈腰像哈巴狗一樣,現在有巡撫的命令!就像得了尚方寶劍既能公報私仇,也可以藉機敲詐勒索一筆錢財!”想到這就對袁世凱道:“登州地界的官員誰拿過別人的銀子,拿了多少我都一清二楚。”袁世凱問道:“不會就是你送的吧?”田傳傑連忙解釋道:“都是聽說的,都是聽說的!”心裡卻想:“這新巡撫真是厲害,我還是別多說話了!”於是給袁世凱作了一個揖,退出房去,輕輕把門帶上。旁邊的謀士道:“大人這人可是個小人,要小心啊!”袁世凱笑道:“君子有君子的用途,小人有小人的用途,我自有安排!”
袁世凱心道:“宋道臺在山東多年,又不是我的人,我正好藉機罷了他的官,安排個可靠的自己人,就高枕無憂了!”
於是派人先以朝廷的名義到宋道臺府上責問,還暫時罷免了宋道臺的官,說要查清楚再做定奪。
宋道臺雖和義和團並無牽連但為官也不清廉,一聽要調查早已嚇得坐立不安。心想:“我這些年也沒少貪錢,但這能怪我嗎?別的官員都貪,我若不貪,別人都會對我有忌憚之心,我又怎麼能趴到這道臺之位?現在要查肯定是一查一個準!”便和家裡人商量一番後就連夜帶著一家老小收拾金銀細軟逃走,投奔準女婿田家樂去了。這就是以往的經過!
家堂走進府臺的大院見田傳傑得意地站在堂外的臺階上,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又見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