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堯鎮池塘邊,六位少年圍圈而坐,為首的少年開口道“明天我就要從軍去邊關了,你們在學堂裡幫我照顧我爹,他剛開始肯定會難過一陣,你們彆氣他啊!”

“禾哥,我捨不得你。”三谷帶著哭腔說道。

“是啊禾哥,我們也捨不得你。”安夏、安志言、安偉梁、周晨、周曉五人也帶著哭腔說道。

“我是去當兵,又不是去送死,你們幹嘛都哭喪著臉,笑笑,笑笑。”安禾內心也十分不捨,但他是大哥,必須要堅強,接著說道“豐叔教大家的八方拳,大家一定要每天練習,我將如何練氣成內勁的方法現在也教給你們,如今邊關戰事吃緊,咱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保護自己的家人。都好好練,不許偷懶。”

說著帶著幾人修習起了吐納練氣之法,這可完全是安禾自己悟到的方法,要說還有誰能自己領悟練氣之法,想必也只有那那武道一途的開創者了吧,如此天賦,在這邊陲小鎮,強而不自知。幾人一個下午練完,竟無法領悟練氣之法的精髓,一是天賦差異,二是安禾根本就不會教人啊,好在他也自知,便將吐納之法畫了一張簡易的草圖,讓五人每日勤加練習。

遠處鎮子的中心街道上,傳來一陣官鑼的聲音,想必是那募兵營的人來了,安禾轉頭“今天就到這裡看吧,我得回家了,對了,明天誰也不能來送我,記住了。”說罷運氣至腳上,飛快地朝家跑去。到家後安禾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一個小木盒,這是他拜託鎮上的木匠做的,緊接著從櫃子裡拿出一支筆,正是成人禮那天父親送他的“安愉無憂”,安禾清洗了一下毛筆,沾上墨,開始寫下他對父母的深情。

安有德跟程麗娘在房間訴說著離別前的不捨,“夫人,不必擔心,三年時間,我就回來了,而且我問過了,新兵一般都負責糧草輜重,不會上前線的。”

“邊關艱苦,你一介書生,沒有吃過苦,我怎能不擔心。”程麗娘說著就淚眼婆娑。

“我不苦,就怕我不在,苦了你跟禾兒,”說道著,安有德若有所思,說道“夫人,你不覺得這兩天禾兒有點奇怪嗎?”

“怎麼奇怪了?”程麗娘不解。

“他聽到我要從軍的訊息十分抗拒,之後就跟沒事一樣,這前後變化太大了,完全不像同一個人對待一件事的態度。”

“可能禾兒想通了,不想讓我們為他擔心吧。”程麗娘也對兒子的前後變化頗為不解,只不過眼下丈夫即將遠行,沒有過多思考這個問題。

“但願是我多慮了,那我們早點睡吧,明天一早我就去募兵營報到了。”說著安有德準備寬衣。

“你先睡吧,我給你準備一下行囊。”

“那我陪夫人一起吧。”剛褪下的外衣又穿了回去。這一對恩愛夫妻當真羨煞旁人。

翌日清晨

安有德跟程麗娘已經起床收拾好,準備出發了,這時安禾敲了敲門,“爹孃,起床了嗎?”

“禾兒,進來吧。”程麗娘回道。

“你怎麼起這麼早啊,我來跟爹、娘道別。”安禾笑著說。

安有德一直以來的擔心還是發生了,他猛地轉過身,正準備說話,這時安禾已快步靠近安有德,丹田之氣調轉在指尖,一道內勁輕柔地從安有德命門穴進入,安有德立時癱軟下來,安禾一把扶住老爹,輕輕將他放在床上,程麗娘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何事,安禾如法炮製,將老孃也扶起躺在床上。

安禾撲通一聲跪在床邊,叫了一聲“爹、娘”頓了一會,輕輕拂去臉上淚水,接著說道“孩兒不孝,請爹、娘原諒我,我偷偷地找戶吏將爹的名字改成我的了,孩兒無法眼睜睜看著爹去從軍打仗,孩兒已經長大了,這種事就讓我來吧。”說罷。

“咚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