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禾望著眼前稍長他幾歲的故人之子,內心五味雜陳,以他們與老劉頭的生死交情,遇到他的兒子本應是把酒言歡才對,可如今,偏偏他是一個坑害百姓之人,這叫人如何開心的起來。

安禾一手搭在成一奎肩膀,將他與劉興永分開,成一奎擦擦眼淚,激動地說道:“安禾,是他,是老劉頭的兒子。”

“我知道,我跟你一樣高興,老劉頭的兒子尚在人世,可是.......可他偏偏是害得許多百姓家破人亡的元兇!”

安禾略帶氣憤地話語讓成一奎清醒了許多,他看著眼前之人,無奈地哼了一聲,全然沒了來時滔天的殺意。

“你說怎麼辦?總不能真的把老劉頭的兒子送去大牢等死吧!”

安禾沉默不語。

“你們能不能跟我講講我爹的事情?”劉興永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

“你爹用命保護了你視為魚肉的百姓,你爹至死都沒拿過百姓的一分一厘!”安禾咬牙說道。

“什麼情況?你們認識他?”甄洛芙問道:“喂,你們兩個,他可是害死了不少人啊!”

“你住嘴,這有你什麼事!”成一奎把怒火發洩在甄洛芙身上。

“你...死胖子,你是不是找死。”甄洛芙從小到大哪裡有人敢這麼跟她說話,拔出隨心劍,就要刺來,成一奎也拔出御廚,安禾擋在二人中間,大喝一聲:“還嫌不夠亂嗎?”甄洛芙怒目看向安禾,猛地收回劍,轉身向宅院外飛去。

“我去看看師妹,這裡的事你們自已看著辦吧!”錦珊也隨甄洛芙飛去。

“成一奎,你衝洛芙發什麼火?”方青囊罵道。

成一奎收起御廚,不再說話,安禾看著劉興永,平復了情緒,說道:“我們與你父親兄弟相稱,理應護你周全,但你在廬陽城的所作所為,我們做不到坐視不管。”

“別在這滿口仁義道德,我娘被苛捐賦稅壓垮身子沒錢看病時你們在哪?我參加科舉被人冒名頂替時你們在哪?快餓死街頭的時候你們又在哪?現在說我做的事情傷天害理,朝廷一條徵收的法令要死多少人你們知道嗎?我為自已活得有尊嚴錯在哪裡?”劉興永激動地說道。

“這天下到處都是不公,我們應該像你爹一樣儘自已的努力掃除不公,而不是加入迫害百姓的一方,你這麼做只會增加更多人的不幸。”安禾說道。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去了下面,我好跟我爹說是你兩個好兄弟送我來看你的。”

此話一出,安禾成一奎已經開始了動搖,就在這時清脆的一聲巴掌聲響起,劉興永被強勁的力道扇的趴在地上。

“他們不願打你,我來,你不配做保家衛國將士的兒子,這世上比你委屈,比你痛苦的人多了,這不是你作惡的理由!”孫羽氣憤地說道。

“孫大哥,你...”

“老孫...”

“怎麼?不能打嗎,就因為他是你們好兄弟的兒子。你們倆,能不能清醒點,我今天把話撩這,如果有一天你們有人幹出這種魚肉百姓之事,我一刀結果了你們!”

孫羽的話將二人從糾結中拉了出來。

“孫大哥說的沒錯,辛苦孫大哥把他綁起來關到房間裡,王兄跟成哥還有方姑娘將院中以及他在錢莊中的銀兩分發給百姓吧,按照永國一兩銀子兌一千文的規矩,把百姓手中的劣質銅錢都兌成銀子,我去趟北名城,見見管轄這裡的太守。”

“放心安兄,交給我們吧。”王芒說道。

“這才像我認識的安禾。”孫羽說道。

“對了成哥,洛芙師妹回來後,你得跟她道個歉。”

成一奎看向安禾,也是有些悔恨自已的失言,小聲說道:“知道了,你自已小心。”

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