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沒問題……”

劉真亦邊走邊同電話那邊的光學工程院長,確定此次課題的最終方案,電話還沒打完,一個球突然飛了過來的球,正中他額頭。

劉真亦悶哼一聲,巨大的衝擊力,身體踉蹌著後仰一下,大腦短暫出現嗡鳴聲,緊接著一陣刺痛感傳來。

劉真亦頓住腳步,摸了一把額頭,隱有浮腫跡象,心裡升起一絲不悅,鼻樑上滑落的銀邊半框眼鏡往上推了推。

對電話那頭說道,“回頭我把最終確定下來的課件發您郵箱,那就這樣,再見。”

結束通話電話的同時,下意識看向球飛來的方向。

面前不遠是A大室外網球場,正午陽光炙烤得地面滾燙滾燙的,連帶著牽動人燥熱情緒。

菱形鐵網圍住的圍擋裡,站著一個身印著“A大體育學院”字樣白T,二十歲左右的大男孩,肌肉健美勻稱,寸頭短髮,眼睛很亮,渾身上下透著一種桀驁不馴的野性。

看向他的目光中還帶著莫名其妙的敵意。

劉真亦眯了眯眼睛,這人看起來眼生,他自認最近沒得罪什麼人,不曉得對方敵意來自何處。

陸寅手裡拿著網球拍,一下一下地拍打著手心,漫不經心地說道。

“呦,不好意思,對不住,手滑,麻煩你把球撿回來。”

陸寅停頓了一下,拉長聲調,語氣驟變,“我的東西,還給我!”

兩人對視片刻,劉真亦擰了一下眉心,這人態度傲慢無禮,明明是道歉的話,卻帶著挑釁的意思,甚至是挑釁大於道歉,怕不是有什麼大病。

下午還有課,他有低血糖的毛病,不吃飯扛不住,沒時間搭理這個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混小子。

不想過多計較這個混小子打到他額頭的事情,劉真亦長舒一口氣。

“下次注意!”

聲音沉緩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威嚴。

陸寅輕嗤一聲,似乎對劉真亦這種說教的語氣,顯得嗤之以鼻。

劉真亦彎腰撿起滾出三四米遠的網球,直接轉身離開,完全無視身後那道由洋洋自得,到怔愣錯愕,再到咬牙切齒恨不得扒了他一層皮的目光。

對這種“不小心”打到別人的行為小施懲戒,想要球,自己來拿。

劉真亦估算一個目之所及最遠的距離,手中網球隨手放在路邊長椅上。

劉真亦在食堂簡單吃了一口飯,回辦公室對著鏡子換衣服的時候,清冷俊秀的一張臉,額頭突兀地腫起一個雞蛋大小的包,一個教授頂著大包去上課,可不怎麼得體。

心裡暗罵了兩句那個混小子,撕下兩條創口貼粘在腦門上,對著鏡子看了看,依然不雅觀,好像也沒有什麼快速解決的辦法。

下午只有一節光學物理基礎,是幾個專業班級合上的那種大課,大概有二百多人。

光學工程是理工類專業,除了幾個正經聽課的男學生外,大多數都是犯花痴的女學生,衝著A大有名禁慾系教授的顏值而來,學校論壇關於劉真亦的表白貼,更是堆了幾千樓高。

劉真亦推開教室門,教室瞬間安靜,階梯教室幾百雙眼睛齊齊看向他,他能明顯感覺到學生們的目光,此時集中在他腦門兩塊創口貼上。

劉真亦心裡窘迫一瞬,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上講臺。

他這邊剛走上講臺,教室門被推開,進來的正是造成他頂著兩片創口貼來上課的始作俑者。

始作俑者經過他的時候,明知故問。

“劉教授好,呦!這是怎麼弄的啊?”

陸寅像是欣賞什麼傑作一樣,瞥了一眼他的腦門,嘴角噙著一抹惡作劇得逞般的笑意,身後還跟著幾個年齡相仿的男孩。

大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