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歡樂谷玩了幾個專案,劉真亦疏於鍛鍊,沒一會兒就累了。

緊挨著歡樂谷有一條橫穿鄴城的河,河沿上有石階,劉真亦屈膝坐在石階上,襯衫袖子挽起,雙手撐著地面,仰頭吹著晚風,享受不多得的愜意時光。

面前是在五顏六色霓虹燈映襯下,波光粼粼的河面,後面是歡樂谷巨大摩天輪跳動閃爍的燈光。

夜色籠罩著鄴城上空,充斥著深邃和靜謐,他閉著眼睛,平靜著呼吸和心跳。

陸寅買了幾罐啤酒,坐到劉真亦身邊,扯開啤酒罐拉環,遞給劉真亦。

“謝謝!”

劉真亦接過陸寅的啤酒,抿了一口溢位來的啤酒,清爽甘醇液體入喉,瞬間流入四肢百骸,說不出的順暢。

“你剛結束比賽,應該能休息幾天吧?”

“大吉教練給我放了七天的假,你呢,你什麼時候休息啊?”

這個問題就比較有意思了,其實只要他願意,每天都可以是週六,怎麼就把日子過得這麼忙,好像永遠都有忙不完的工作,寫論文,做研究,做課題。

劉真亦思忖片刻,說了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我這不是在休息嗎。”

陸寅促狹一笑,看向劉真亦的目光劃過一絲精光,說不定劉真亦還能多陪著他玩兩天。

“那你再多休兩天陪我,我還沒怎麼玩夠呢!”

劉真亦能感覺到陸寅的確是沒玩盡興,但他的體力是真跟不上了,心裡默默感嘆一句年輕真好!

“不行,已經說好了,一天就是一天,你自己願意玩,你自己留下來玩,我還有一項實驗資料還沒得到呢。”

陸寅心裡有一絲失落,狀似不在意地輕嗤一聲,“小氣!”

夜風習習,吹在各懷心事的兩個臉上,寧靜祥和的夜晚似乎帶著眸中魔力,總是能輕而易舉放大喜怒哀懼的情緒,令人忍不住變得感性起來。

一陣長久的沉默,陸寅偏頭問道。

“劉教授,你有最想做的事嗎?”

劉真亦看著面前夜風吹拂下的水面,順著陸寅的話題想了想。這個話題稍微有點沉重,說實話最想做的事情應該是休息,但心裡始終有一根弦繃著,讓他無法停下來。

就像是永動機一樣,一旦就開始便無法停止,直到能量耗盡,油盡燈枯。

大概現在的工作就是他最想做的事,突然發現自己比較悲哀。明明小時候有那麼多喜歡做的事,怎麼到現在一個都想不起來了。活了近三十年,好像把自己給弄丟了。

劉真亦淡淡地說道:“沒有特別想做的事情。”

陸寅反駁,“怎麼沒有了,我看你今天玩的就很開心,以後你可以說想做的事情是玩砰砰車。”

劉真亦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仰頭灌下一大口酒,點點頭。

“對,那以後想做的事情就是玩砰砰車。”

陸寅也咕咚咕咚灌下一口啤酒,不滿地瞟了劉真亦一眼。

“你怎麼不問問我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不是打網球嗎,甚至因為德約科維奇(一個網球明星)親籤網球,追求人龔卉來著,後來又敲詐我。”

被揭老底的陸寅一下子就蔫了,嘴裡咕噥一句,“我知道錯了。”

陸寅蔫頭耷腦的樣子很有意思,像受了委屈的大傻狗,劉真亦輕笑一聲,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陸寅腦瓜頂的頭髮。

根根直立的發茬有點扎人,癢癢的,手感不是很好。陸寅極為配合地在他掌心下蹭了蹭。

劉真亦收回手,薄唇輕啟,“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

兩人聊了很多,從人生理想,到短期目標,從各自興趣愛好,到學校八卦,話題不知道怎麼就轉到了人生另一半上,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