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準備了幾道小菜,看樣子真的是在等他吃飯,只有姜志平自己在家。

姜志平把劉真亦讓到座位上,“你師母和姜書言出去了。”

大概是為了顧全他的顏面,故意把師母和姜書言支了出去。

劉真亦接過姜志平剛從架子上取下來的酒瓶,恭敬地給姜志平酒盅裡倒滿酒,剛要給自己酒盅裡倒酒。

姜志平出言阻止,“你剛喝完酒過來,酒量又不好就不要再喝了,坐下吃點菜墊墊肚子。”

劉真亦剛和王隊長喝完酒過來,身上的酒味被姜志平聞到了。

劉真亦放下酒瓶, “是!”

姜志平仰頭灌下一盅酒,“崔莎莎的事情,你就別管了,學校已經報警了!”

劉真亦以為學校只是發個律師函警告嚇唬一下崔莎莎,然後找崔莎莎談話,談不攏之後才會報警,沒想到這麼快。

大張旗鼓的去調查難免會扯出陸寅。

劉真亦急道,“姜校長……”

似乎是知道劉真亦要說什麼,姜志平抬了一下手,做了一個“你別說”的手勢。

“陸寅是我兒子,你不希望他有事,我更不希望他有事。”

劉真亦心裡咯噔一下,沒想到姜志平會突然提起陸寅,聽姜志平話的意思,是早就知道了他和陸寅的事。

他和學校領導的談話記錄,必然要經過姜志平的手,上下一聯絡,很容易聯想到那些圖片是姜莎莎盜用陸寅的。

姜志平神色晦暗不明的,令人琢磨不透心思。

劉真亦握著筷子的手心緩緩滲出細汗,面上強壯鎮靜地看著姜志平。

“你不用緊張,年輕人情情愛愛的,不懂事,很正常,我也年輕過,都理解。陸寅他媽媽把陸寅送到我身邊的時候……”伸手比劃了一下,“……才這麼高,轉眼間就長這麼大了。”神色恍然,似乎是陷入了過去的回憶裡。

姜志平沒有打算追究他和陸寅不倫關係的意思,但劉真亦緊繃在一起的神經絲毫不敢放鬆半分。

忍不住問,“您真的是陸寅父親嗎?”他不理解,既然姜志平承認陸寅是他兒子,為何姜志平用那種近乎冷漠到殘忍的態度對待陸寅。

劉真亦的問題似乎戳到了姜志平的某根神經,挺直的脊背微微彎曲,垂頭嘆了一口氣。

“看來,我家的事情陸寅都告訴你了。我的確是有相當長的時間懷疑過陸寅不是我的骨肉,對陸寅很冷漠,甚至把陸秀秀對我的背叛,強加到陸寅身上,陸秀秀把陸寅送到我身邊,就是故意給我找不痛快。”

緩了一口氣,“隨著陸寅慢慢長大,我發現這孩子的脾氣像我年輕的時候,越長大越像,但孩子已經長大了,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和孩子相處了。”

想到幾歲的陸寅,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承受來自親生父親和繼母的冷暴力,像是有無數根針紮在劉真亦心裡。

“所以你就冷暴力陸寅,你懷疑陸寅,完全可以帶陸寅去做親子鑑定,為什麼要把你自己想當然的想法,強加到一個孩子身上。”

“陸秀秀把陸寅帶回來,我是想做親子鑑定的,但我的身份地位在那擺著,我領著我的兒子去鑑定中心,不出兩天就會傳遍,別人會怎麼想我?”

劉真亦眼底酸澀,摘下眼鏡揉了一下眼睛,直視姜志平,那雙清冷的眸子裡,泛起一道戾光,“你知不知道,您的一句‘別人怎麼想’對陸寅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我對不起陸寅,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所以我想彌補他,我想彌補我欠陸寅這些年親情。”

姜志平自己給自己倒了一盅酒,“真亦,你還不知道吧,陸寅為了你,去年三月份已經辦理了退學。”

退學?

劉真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