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薛匠的嘴是被堵上的,無論他如何拼命掙扎,繩子絲毫沒有鬆動。
他睜大了眼睛瞪林苟,林苟卻背過身去,叫林凌到內院談話。
才一坐定,林相就忙著為林凌倒了一杯茶。
他也坐定,想起方才林凌問他的話,才答出來。
“凌兒,你剛說的做賬人私自做賬,還有違規定,按律法當跺去一隻手掌。”
“哦,是嗎?那二叔,如果是主家叫他做的呢?他是身不由己,這該怎麼處置呢?”林凌抿了一口茶,定定的看著林相臉上的變化。
不過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他轉念又答:“只要主家合理使喚,錯還是在做賬人身上。”林相捏了捏被子,纖長的手指起了一層細密的汗。
林凌抿了抿唇,直接了當的問:“二叔,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怎麼把田邊那幾間鋪子的鋪契轉了。”
“是啊”林相紅了眼。
“我找到你爹孃的下落了,叫太子牽線,那綁匪要田邊的幾間鋪子。我想著那幾間鋪子不好打理,便抵給了太子,叫他暗中出面幫襯一下。如果不在賬目上做些手腳,那些藥農見鋪子被收走了,擔心自己賺不到錢,咱們有人不能妥善處理,會落人口舌。我就拿假賬去給他們看,反正他們目不識丁,不會發現端倪。”
“可是做假賬是要當風險的呀,朝廷的賦稅那邊……”
“所以我才轉到太子名下,而且這事八九不離十,就是太子乾的。”
林凌埋頭沉思。卻確實,他幾隻跟太子結了仇 ,這樣也說得過去。一時之間,她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薛匠我就給他放了,不過你可要將他的嘴捂嚴實了。反正現在契鋪已經在太子手裡了,這些事與我們都無關了。”
林相點了點頭,表示預設,這事就這麼辦了。
不過想到林渠夫婦,他還是一臉愁容。被裕王找到,而且還白給了錢光那個雜碎幾間鋪子,他暗自神傷,把事情做得太快了。
婷兒進來稟報,見氣氛不對忙著給兩位主子續茶,卻發現兩人茶杯都是滿的。
她只得尷尬地抽回了手,“相爺 小姐,裕王爺在府外求見。”
林凌和林相都一驚,這麼快就找到了!
林凌又驚又喜,拉著滿臉愁容的林相跑到到了外院。
林相見只有裕王和百世在,心中便大概有了個底。頓時臉上的愁容消散了些。不過他還是不喜這個裕王,便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本相身體不適,就勞煩凌兒接待了。”林相打了個馬虎眼。
錢裕恭敬道:“既是身體不舒服,那便早些歇著免得再傷了神。”
錢裕眼中滿是林凌,林相也看出來了,便甩著手進了內院,兀自休息去了。
見到那個心心念唸的人,雙方都有些激動,很快便擁抱在一起了。貪戀了許久都才想起正事。
“凌兒,我找到了那座山,山中有個很是隱秘的宅子,林老爺姜夫人確實是在裡面生活過一段時日。”
“我找附近的樵夫打聽過了,樵夫說那是一個江湖幫派的地盤,他們平日都不敢靠近。”
“那爹孃有沒有跟著一起回來!”林凌欣喜若狂,忙著出去門外尋找。
除了錢裕和百世的兩匹馬外,沒有任何東西。
錢裕有些自責,頗為惋惜。他們搜到那時,戒備森嚴,好不容易等到守衛稀鬆一些,才翻進室內,卻發現那群人已經將人轉移了。
“凌兒,對不起,我們有機會進去時,林老爺和夫人都被轉移了,並未見到,過至少他們暫時是安全的,你信我,我會找到他們的!”錢裕將懷中的人攏了攏,抱的很緊。
“我信你,裕哥哥,可是他們現在跟太子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