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是……這。”太子剛進內務府,便看見自己才轉過來的鋪契被阿強恭敬的呈在手上。
錢光顧不得給彤皇請安,狠狠剜了跪在地上的阿強一眼。
“阿強,皇上病重,你怎麼為這點事勞煩皇上,衝撞了龍體,你可擔待得起?”
彤皇一副看淡了的姿態,依舊是斜斜地歪在李響差人抬來的褐色小臺轎上,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二人。
“朕病情尚穩,你且說說,說出來朕自有定奪。”
彤皇揉了揉眉心,舒展了一下手腳,緩緩站起來,示意李響給他拿個披肩。
“快到年底了,什麼賬都要算一算才好,不然等到年末,天氣冷,朕的腦子都凍糊塗了。”彤皇示意阿強將事情都說出來。
太子神色慌張,不過也知道這件事是自己逃不掉的了,也忙跪了下來。不過火辣辣的目光還是將阿強看得更加害怕。
太子的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他惶恐好長時日。
如今證據確鑿,又有裕王交給他的一些證據,他不怕,也無懼。
“皇上,奴才有話要說,關於太子拐帶林氏夫婦、中飽私囊、以及在裕王治災期間私吞部分賑災糧、串聯治災部那大人在軍營軍醫的馬匹上動手腳這些事件,奴才有確切的證據。”
阿強嚥了一下唾沫,慌張的神色開始逐漸變得自信從容起來。
他不怕,算著時間,被太子挾持的家人已經被裕王安全轉移了,自己差點丟了一條命也是裕王救的,還承諾給他一份好的職位。他只要將太子的罪行說出來,便能感謝裕王的救命之恩。
“太子利用朝中勢力養著一支名為黑龍騎的精騎隊,因為垂涎林氏小姐的美色,便派人將林氏夫婦擄走,秘密養在龍虎山的一個偏僻的宅院中。在此前他本想拉攏林相,奈何林相知道他的用意,沒跟他合作,他便將此訊息秘密告知了林相,攛掇林相拿林氏藥鋪田郊的鋪子來換。這是鋪契,此為一罪。”李響接過他手中的契鋪,放在彤皇的桌上。
“利用田郊鋪子私藏兵械,欲意利用偏僻的地勢和廉價的勞動力將其改造成兵械製造地,想要謀反,此為二罪。”
“擷取賑災糧,偷移部分糧食私藏於城西,此為三罪。”
“裕王治災期間,林氏小姐進營治病,所騎馬匹被餵了致其暴怒的藥,差點耽誤疫病防治,擾亂治安,此為四罪。”
“令黑龍騎撒毒藥於瘴水中,謀害皇室血統,致使裕王性命堪憂,此為五罪。”
“不僅如此,奴才的雙親和長姐被他挾持,一直逼迫我做事。他見我長姐貌美,便動了歪心,強取了她的清白,令她神志不清。強奪民婦,視人命如草菅,此為六罪。”
“這樁樁件件裕王都詳細列了一個清單,並且信任奴才,在病倒之前交給了草民,請皇上裁奪。”
彤 皇聽聞太子的罪行,他心中湧起一股猶如火山爆發的憤怒。
他的臉色由蒼白變得鐵青,雙眸中閃爍著凌厲的寒光。彤皇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盞都顫抖起來。他霍然站起,身形如猛虎般逼視著太子,猶如一頭雄獅怒視著不馴的幼崽。
不太利索的腳猛地踹向錢光,踹在他的胸口,力量之大,讓太子瞬間如被狂風巨浪捲走的船隻,狠狠地撞向一旁的臺階。
登時,鮮血淋漓,口吐如注。
錢光被這突如其來的怒踹震得氣血翻湧,痛得幾乎無法呼吸。他靠著牆壁滑落在地,雙手緊緊捂住疼痛的胸口,面色蒼白如紙。
惶恐地從口中下意識地說出幾個字:“父皇,你聽兒臣解釋……兒臣,兒臣為陌上的江山著想啊!”
彤皇的憤怒並未因此而消解,反而更加熾烈。他上前一步,俯視著太子,厲聲喝道:“私造兵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