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九緊閉著雙眼,害怕得緊繃著神經,能感覺到匕首傳來的寒氣。

她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嗎?

初十九不敢往下想,忽然聽見有人說了句等等。

她這才大著膽子,小心地睜開一隻眼睛,瞟那說話的人。

見匕首離自已遠了些,初十九緩慢睜開雙眼,舒了口氣。

“給我個面子,留她一命。”

說話的男人與縮小的黑藤一般高,長相銳氣,穿著一身玫紅色的衣衫。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放她一命。”

話音剛落,捆著初十九的枯藤鬆掉,初十九活動被束縛良久的手腳,也沒過多的猶豫,跑到門口,看向黑藤,示意他開門。

黑藤手指一動,門開了,初十九回頭對他旁邊的人說了聲謝謝。

那人朝初十九微微一笑。

等初十九踏出了門,對黑藤說了句:“和她有三分相似。”

“雷兄,你何故幫她?”

雷仞笑而不答,只是對他說謝了。

緊閉的大門忽而敞開,令禹微和歐陽白都吃了一驚。

二人拉著初十九左看右看,初十九出聲催促:“咱們趕緊離開。”萬一那藤怪要是後悔了,又想抓走她可就糟了。

初十九有些累,又被剛才黑藤要殺的場景嚇到了,腿有些軟,有些乏力,歐陽白察覺出她狀態不佳,主動拍拍自已的後背,蹲下身子,說:“上來吧。”

初十九流出了感動的眼淚:“謝謝你,坑錢道士,關鍵時刻你還是能派上用場的。”

歐陽白沒跟她計較,穩穩地將初十九背在身上。

沒一會兒,初十九就累得睡著了。

夢裡還在囈語,一會兒說著師父快跑,一會兒又說黑藤別殺她,大概是又夢到藤怪了。

禹微在門外研究開門的時候,恢復了些許體力,此時的腳步還算輕快,帶領著歐陽白走出了樹林。

回到嚴府之後,大家看初十九平安無事,這才放心,這一場有驚無險的營救總算結束了。

初十九和師父一間房。

二人沐浴過後,躺在床上,初十九睡了一路回來,此刻有些睡不著覺。

“師父,你這裡怎麼有道口子?”初十九眼見地發現了師父的右手手臂上有傷口,從布包裡掏出一瓶藥,均勻地給師父塗上去。

“不礙事。”方才與藤怪交手的時候,不小心蹭傷了,禹微沒把這點小傷放在心上,“快些睡吧。”

初十九替師父包紮完畢之後,囑咐師父幾句,然後對師父說:“師父,今天真的是辛苦你了。”

青丘和樹林之間她來來回回跑了這麼多趟,還跟藤怪打了那麼久的架。

初十九有些心疼師父。

禹微自已倒沒那麼在意,問徒弟在枯藤屋中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初十九把在屋內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師父,包括黑藤百餘年前的那段經歷。

聽到徒弟差點被殺,禹微擔憂地檢查徒弟身上有沒有受傷,初十九半開玩笑地說:“我的屁股好像摔開花了,你要看看嗎?”

還能開玩笑,看來是沒什麼大礙,禹微這才放心。

第二天,嚴家一家人在飯桌上,再次感謝了禹微和初十九。

飯後,禹微和初十九單獨叫了阿紫母親出來。

問她知不知道給阿紫下詛咒的人是誰,以及有沒有聽說過黑藤和白蔓的愛情故事。

惠從都說不知道。

但是她又講述了一些與“吃人林”有關的過往。

百餘年前,惠從還沒有成婚,每日喜歡跟同伴到處玩耍,與同伴玩耍的時候,她發現了這片樹林,而且還認識了住在樹林裡的一位朋友。